田蕤的心情似乎并不好。他继续说:“你在这里皱眉愁什么?拒绝刚才那个小子让你心里不忍了?”语气有些森然,显然不悦极了。
魏紫棠最讨厌他这居高临下的嘴脸,何况他还跟踪自己,脸色不禁也一沉:“田师叔管得也太宽了,我又不是师叔的弟子。”
田蕤却意外没有发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是那样带着阴沉和静气看着她,“你喜欢他吗?不喜欢?你刚才说心有所属,是谁?”
魏紫棠一僵,道:“骗骗他的,并没有谁。”
田蕤还是不温不火地盯着她:“你怕我去把他怎样么?”
魏紫棠大觉尴尬:“师叔,我说了没有谁!”
田蕤仔细观察她的表情,从眼睛到嘴唇,最终似乎勉强相信了她,叹了口气,带点疲倦说:“魏紫棠,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和我明说好吗?或者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直接提出来。”
魏紫棠看着他,突然间气也消了。
他表情很疲倦,所以也很真实,虽然还是并不尊重自己的说法,但是他的心情她突然间能强烈地感觉到。
田蕤是真的喜欢自己!
他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心情很迫切。
虽然方法很别扭,态度很有问题,但至少这一点是真诚的。
怎样回答,魏紫棠再次踌躇,好久才咬咬下唇道:“田师叔,你的厚爱我很感激,可我连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有所回应?”
“怎样的人?”田蕤有瞬间的茫然。
“是啊,”魏紫棠点头,“你到底是什么模样的也就罢了,可你的性格呢?是朱有德那样开朗的?或者是浮华的?或者是冷酷的?或者这些都不是真正的你啊。”
“不,这些都是我。”田蕤说。
“那你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呢?没有旁人需要你扮演的时候呢?你做什么?想什么?”
“一个人……”田蕤皱起眉头,“修炼。除了修炼和任务需要就是发呆……”
突然他眼睛一亮:“你跟我去待两天就知道了!我什么都不装扮就是……你若看到了,就会改变主意吗?”
魏紫棠还没来得及推托,被他又一次一把拉住手腕,另一只手还揽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然后那实则有几分清醇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有些茫然,甚至带点温柔和哀求的意味地说:“你乖乖跟我来吧,别再执拗了,好吗……”
田蕤的真面目
田蕤把她带去的地方让魏紫棠大跌眼镜,居然就是之前她所发现的那个极为隐秘的带阵法的土丘!
之前她还怀疑那是个前辈洞府呢,居然是田蕤的秘密基地,心里不觉有些失望。
她倒是聪明地没有问什么,田蕤在罗浮门的职位,一定是什么暗部之类的,这种秘密,知道得越少越好,免得田蕤最后追求不成,还不得不把她灭口。
这个地方比田蕤那个后科技风格的洞府还要简单,就是土石的通道和石室,一点内部装修都没有,鼻子里能闻到泥土潮湿的味道,还有一种年深日久的陈腐味,令人不太愉快。
很多石室他们都经过没有停留,有的石室里传来腥臭的味道,有的还有些动物异常的嘶吼和爬虫的沙沙声,魏紫棠只觉得心惊,可此刻除了装聋作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最后到了比较大的一间,里面还算有点陈设,有一张简陋的石榻,一看就是因地制宜雕出来的,上面却铺了厚厚的雪域熊皮,舒适度还算可以。
也有简单的石桌石椅,风格和田蕤自己洞府里的差不多。
另外一张石案上散落着许多玉简和卷宗,田蕤看她目光一扫而过,警告她说:“那些东西别去乱翻,看到不该看的我可救不了了。”
魏紫棠苦笑:“田师叔,你若不想害我,就不该带我来这里。”
田蕤淡淡道:“你只要乖乖的,谁也不能把你怎样。”
魏紫棠看他那样,突然觉得他和潘旃也有相同之处,同样上位者特有的不经意的傲然,但是这种傲然在潘旃身上自然流畅到让人不觉得是一种骄傲,而是与快意恩仇,洒脱自然混为一体,潘旃有的时候甚至让她觉得是亲切的。
而田蕤,在朱胖子那个平易的形象之后,即便是那个话不少,表情眼神很多的浮华少年形象,魏紫棠也从未觉得他身上有自然亲切的时候,总有一种崎岖阴郁之气,唯有这一刻他来这么淡淡一句,魏紫棠竟然找到了几分潘旃的感觉,心中一软,背也没那么僵硬了。
她的细微变化被田蕤察觉了,松开她的手,把她带到石榻旁边,柔声说:“坐下吧,你可累了,且歇一歇。”
魏紫棠摇摇头。
田蕤转身去捣鼓什么,没多久,一阵清香浓郁袭人,魏紫棠愕然转头,看到他泡了一壶灵茶,转身为她倒了一杯,又对她和声道:“喝一杯吧,这是八千年灵树的新芽,我今年刚刚采到的,云雾山灵泉峰如今不好上了,我还取了一条千年花澜灵蛇的胆焙炼而成。”
魏紫棠对灵茶没什么研究,但也听说过最好的灵茶产在云雾山,云雾山最好的则是灵泉峰,灵泉峰十分大,且凶险异常,有天然的厉害禁制,而且进去了也未必能采到年份久的灵茶树所产的新芽,所以市场上真是一两难求。
想不到田蕤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亲自去采摘焙炼灵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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