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司槐主动环住他脖颈的那一刻起,沈砚礼便知道,他成功了。
手指穿过司槐柔顺的发,取下那束发玉钗,墨发披散,垂挂在他的手臂上。
“槐儿。”沈砚礼痴痴的唤着他。
“在,槐儿在那。”每一次沈砚礼唤他,司槐总会不厌其烦的给出相同的回答。
清楚的,坚定的回应。…………
事实证明,有些事,压缩成一次的选择,并不是明智的。
原本最多只隔两天左右,沈砚礼还能根据司槐的身体情况,做出一些克制行为。
可而今抑制太久,爆发时,司槐一度怀疑,沈砚礼是真的想让他死。
彻底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怎么会有如此恶劣之人。
原本司槐还想过先将沈砚礼哄开心了,再好跟他说关于苗媃的事。
结果这下倒好。
司槐直接昏睡到翌日下午才醒,沈砚礼也因这几日奔波疲惫,抱着他赖在榻上不愿起来。
用晚膳时,司槐有意屏退众人,只留自己与沈砚礼二人。
在避暑行宫的幽静庭院中,晚霞透过翠绿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司槐轻手轻脚地为沈砚礼摆放着晚膳,每一道菜都是精心挑选,色香味俱佳。
沈砚礼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司槐的一举一动,那沉迷爱恋的模样,叫司槐几度红了脸颊。
司槐心中始终有些许忐忑,从先前他跟苗媃的对话,和苗媃看沈砚礼的目光来看,苗媃似乎对他和沈砚礼之间有着某种误会。
可司槐当时并非直言,有些事需要去观察,而不是毫无意义的询问。
苗媃是不会说的。
司槐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主动提起幽音虫:“殿下,苗姑娘手中确有幽音虫,但……”
司槐的停顿,让沈砚礼下意识的蹙眉。
两人对彼此都很了解,司槐此刻的停顿,很显然是接下来的内容,不是他爱听的。
司槐缓言,证实了沈砚礼的猜想:“她似有误会,言之凿凿要我离您而去,方能取得。”
沈砚礼闻言,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悦,他放下手中的玉筷,没有急着给出回答,而是望着司槐,平静的询问道:“那槐儿是何想法?”
沈砚礼这反应,倒是与司槐猜想的不同。
比想象中平静,这是好事。
司槐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垂眸细思声道:“吾思之,苗媃不可丧命,若其陨落,幽音虫恐成无望之求。当前之际,宜先顺其意,且鬼市之内,似藏匿着数名死士,若苗媃行险,对澜哥哥或将不利。”
司槐边说边在脑中构想此事之后可能的发展,并未注意到沈砚礼紧攥玉筷的手都在抖。
他的槐儿要走。
这无疑是刚好触动了沈砚礼的死穴,理智崩溃,他现在已经听不进去那些解释,应激下的情绪,是允许他思考该如何将司槐留在自己身边。
沈砚礼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无论苗媃有何图谋,我只要你安然无恙。”
司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以为这仍是一如往常般,沈砚礼在向他表明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司槐莞尔一笑,试图缓解气氛:“澜哥哥,司槐虽不才,但自保之力尚存。”
沈砚礼端起茶杯,敛眸瞧着杯中茶影,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看吧,他还在说离开的事。
沈砚礼表明了他的态度,可得到的回应,却不是司槐的放弃,而是继续劝说。
沈砚礼轻轻叹息。
司槐也不意外,刚准备再细说其他,沈砚礼却点了点头:“也罢,你若坚持,便随你吧。”
司槐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砚礼的侧颜,那平和的眸光,不似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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