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动怒,派大量杀手,直接夜袭府邸。
季黎安体内从小便被埋下的蛊虫被完全催动,那已不再是靠意志力就可以抗衡的力量。
万幸,爱也是靠本能驱使的行为。
哪怕是完全陷入杀戮状态,季黎安也未向沈砚礼挥砍一剑。
黑纱蒙面,虎爪穿心,夺剑挽剑花,以一人之力,替沈砚礼挡下府外大量刺客。
尸山血海中,季黎安喋血而立,身中数剑,早已意识涣散,却仍持剑而立,单薄的身躯,月下拉长的影子,将入府之路死死挡住。
不确定是不是幻听,他似乎听到府邸内传来沈砚礼寻找他的声音。
血遮目,季黎安看不清路了。
一声哨响,通体漆黑的骏马疾奔而来,将季黎安驮起。
“走吧……该离开这里了……”季黎安睫毛轻颤,轻柔的摸了摸骏马的鬃毛,呢喃。
最后不舍得看了眼火光冲天的府邸,离开了他的爱人。
早在马背上时,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季黎安成了司槐。
所有的记忆恢复,司槐长长的叹息,想了想之后的事,自嘲的啧笑一声,“真命大。”
全面失控的蛊毒,都没能要了他的命,只是让他失忆,少了几年寿命,简直神奇。
老天爷还挺仁慈的。
当年的不告而别,如今的陪伴,也算是让他有机会弥补自己的爱人了。只不过……
在此之前,司槐还得找他的那位好父亲,好好聊聊才行。
当时山洪被迫在山洞中躲避时,司槐对司徒青辰表现出了强烈的恐惧情绪,根本不是巧合。
司徒青辰,就是“阎王”,他的那位好父亲。
司槐如今虽然才刚成年,可从经历上来说,完全可以算是两世为人。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会奉司徒青辰的话为圣旨的小孩子了。
准确来说,司槐根本就不相信司徒青辰是自己的父亲。
或者换句话说,就算是,这样的父亲也不值得他尊敬和跟随。
那痴人说梦般的宏愿和草芥人命的行径,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司槐起身,掸掸衣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刺眼的白光将其吞没,等司槐再有意识时,只觉得浑身酸疼没有力气。
僵硬的身体无法活动,连眼睛都极难睁开,只有手指能微微颤动。
“槐儿!”
一声爱人的呼唤,如同被游离在外的魂魄找到归宿。
司槐精神为之一振,猛地睁开眼,对上沈砚礼那布满那红血丝,十分渗人的眸子。
“咳咳咳——!”司槐想要开口说话,可这几日除了些药汤,几乎滴水未进,忽然颤动的声带,直接撩的整个喉管如被火灼般刺痛,猛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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