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这……这是怎么回事?下官……下官怎么会在此?”身后有人惊慌冲上来。
那人却是太医李明遇,只见他脸色苍白,虽穿着官服,却是一脸茫然,疑惧,惊惶。
那表情,还有刚刚说的话,显而易见,他是在毫不知情之下被人带到这儿的。
南宫绝施施然地拿出一卷圣旨来,淡声道:“李太医,这是皇上的旨意!榕城突发瘟疫,本官得皇上赏识,任命为钦差大臣赶来赈灾,李太医作为左院判,医术深得皇上赞赏,对付瘟疫自然需要李太医高超精湛的医术从旁协助,方能救榕城百姓于水火。”
李明遇几乎是用抢的把圣旨接过去,飞快地看了一遍,再看看铁甲诤诤,肃然无声地立在身后的士兵,那服饰他自然认得是上林苑的,又看向紧闭城门的榕城,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倏然又抬起头来,指着南宫绝,声嘶力竭道:“这……这不可能!下官奉旨留在天都山下等候皇上传召,皇上已经上了天都山,又怎么可能会突然有此旨意?况且,榕城瘟疫?什么时候发生的?从未听闻!有阴谋……你们……你们这是挟持朝廷命官!”
皇上龙体素来违和,上天都山祈天,自然需要太医随侍,只是太医是没资格上天都山的,只能留在山下候命。
而他就有幸成为待命的太医之一,可是,当送行的朝臣走后,他喝了一杯茶,然后就睡着了,醒来就到了榕城,又如何能让他相信?况且榕城闹瘟疫?他真的是一点都不知情啊!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茶……对,一定是那杯茶有问题!
一切都是阴谋!
他怕得浑身大颤,求生的欲望却让他要作垂死挣扎般,指着南宫绝道:“你要造反!”
“噗……”凤歌真是忍不住了,这人真是疯了!造反?他以为自己是谁啊?
南宫绝冷笑:“李太医,挟持你来造反?你以为自己是谁啊?皇上祈天前就已经知道榕城闹瘟疫,为了不引起慌乱,所以没有张扬,也为了节约时间,所以把本官和你都迷昏了,由上林苑将士们护送着没日没夜的赶到榕城,怎么?你想抗旨?”
李明遇神色变了又变,嘴唇哆嗦着,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也不是个蠢的,刚才是一觉醒来,被眼前的事情弄得抓狂了,现在却是开始醒悟了,只是还是接受不了啊!
为什么榕城会闹瘟疫?为什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听到?为什么皇上会知道?而且这办事效率与手法,看似合理,却又非常不合常理啊?
他一颗心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害怕极了,总感觉进了这个城门,自己也许就出不来了。
凤歌眼底眸光微闪,看来这李明遇定是有来无回了,南宫绝是要借着这次榕城的变故铲除一些人了。
“来者何人?”
此时,城墙上传来喊话。
他们这么一大批人立在城门下,早就引起城墙上的士兵的注意了,看见他们都是官兵,自然不敢怠慢,立刻有人去找城门守将来。
城门守将叫高怀民,三十出头,正皱着眉头看着他们。
虽然日夜都在盼着朝廷派人前来支援,但是,四天前才派人加急奏报朝廷,现在应该还在路上,朝廷怎么可能现在就有人到达?
南宫绝把手中圣旨打开,朗声道:“本官乃刑部侍郎赵正扬,奉旨前来赈灾,速开城门!”
高怀民抱拳道:“请大人稍等!”
接着,从城墙上缓缓放下一个吊篮,而高怀民就站在吊篮里,旁边还
有一个中年人,是府衙里的师爷吴聪。
吊篮落地,高怀民跳了出来,大步上前,在南宫绝跟前站定:“下官城门守将高怀民斗胆,可否让下官看看大人手中的圣旨?”
“当然可以!”南宫绝双手捧着圣旨递给他。
高怀民和吴聪立刻下跪,举高双手毕恭毕敬地接过圣旨。吴聪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点了点头。
高怀民立刻把圣旨居高过头,交还南宫绝:“请大人恕罪!只因榕城现在情况特殊,所以下官必须谨慎!只是加急送信到朝廷的衙差应该还没到天都,大人怎么来得这么快?”
南宫绝道:“你们的衙差应该永远都到不了天都了,因为通往天都的路都有人守着。”
高怀民和吴聪俱是惊疑,惊的是南宫绝透露的信息,难道榕城的瘟疫是人为?所以有人要封锁榕城向外的消息!疑的是既然如此,眼前的这些官兵又是怎么回事?于是看向南宫绝的眼神都带着戒备。
南宫绝敛眉,沉声道:“皇上自有办法能得到消息,不让贼人得逞,那些人已全被斩杀!休得在此浪费时间,赶紧开城门!”
高怀民和吴聪相视一眼,再看看后面军容肃整的士兵,突然又跪下去,对着天都城的方向说:“苍天庇佑,皇上圣明,榕城有救了!”
恭恭敬敬地叩拜后,才对着城墙上扬手喊道:“开城门!”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众人随着高怀民和吴聪走了进去,城门立刻又关上。
一进去,凤歌心里只觉得一阵天翻地覆的震动,虽已知道情况很不乐观,但怎么也比不上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往日热闹的街上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犹如鬼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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