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起码不能,在鹂鹂面前,那么狼狈。
他在问什么呢?殷予怀手缓缓失去力气。他难道不知道鹂鹂是为何而来的吗?不,他知道。
连梦中都不能欺骗他的事情,如今鹂鹂站在他面前,眼眸满是笑意地望着他,他又如何能够欺骗自己?
鹂鹂,是为了颓玉而来。
那,与其让鹂鹂自己说,不如他说吧。
那时,殷予怀是这么想的。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能清淡地眸:“答应梁小姐的事情,孤会做到的,如若是为此而来,梁小姐不必担心。”
他望着梁鹂,有一瞬间,一瞬间之中的千千万万个瞬间,他期待着梁鹂能够否认他话语中的一切。
哪怕只是一次,哪怕只是千千万万瞬中的一瞬。
他看见了鹂鹂眸中的讶异,随后她轻柔地点头,轻声说道:“我的确是为此而来。”
殷予怀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再碎一次了。
但是这一刻,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听见了,什么东西碎落一地的声音。
他望着面前的梁鹂,那是他的鹂鹂。
他想上前抱住她。
告诉她,那些在过往中,不曾说出口的爱意。
他真的很想很想,可是一切,好像都晚了。
她说起颓玉的模样,倒映在他的脑海中。
他看见了他从前从未从鹂鹂眸中看过的能够让她欢喜的一切。
原来,他的鹂鹂爱一个人,是如此模样。
那些小院中的一切,随着那场大火,变成一片狼藉。
即便他已经翻找了整个烧毁的废院,也再寻不到过去的一切。
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切,缓缓地充斥殷予怀的胸腔。
其实他应该开心的。
他也的确是开心的。
世间没有任何消息,比他的鹂鹂还在这世间,会更让他欢喜。
所以,即便是,他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去爱另一人,他也是欢喜的。
他应该如此的。
但是,但是,为什么。。。
殷予怀的眸有一瞬间的颤抖,为什么他好像胸腔中被挤满得恍若要爆炸的一切,不止是。。。欢喜呢。
他望着面前的梁鹂,手轻轻攥紧。
那日在小巷中的一切,又开始在他脑海中上演。
他要如何放弃呢。
当他如此清醒的时刻,当他此刻能够将鹂鹂拥入怀中诉说想念的时刻,当鹂鹂就在他身前的时刻,他要如何放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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