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那时候她与他正情意深重着,他白衣沾水,墨发如瀑,虽仰倒在莲花池中,却自有风姿与殊色。
她哪会反感?喜爱还来不及呢。
回府之后,怕他因此得了风寒,谢绾独占药房亲自上手,为他熬了一个月的姜汤和药膳,鞍前马后地照顾着。
可那都是曾经了。
如今李承赫在她心中的地位,怎么能跟当年相比?
当年之人,早已死在她的记忆中。
如今,李承赫不仅害的她落水,还跟着跳了下来,她心里眼里,只有反感。
昨夜船舶离开后,她本可以轻轻松松游到岸边。
可儿子还未成年,安朝国祚还需要李承赫撑着,她没办法撇下他独自上岸。
李承赫该死,但却不能因为这次落水之事死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拖着李承赫一起往岸上游去。
可李承赫人一落水,脑子也落了水,竟然奋力挣开她,让她不必管他,自己先上岸。
她能不管吗?
说的不是废话吗?
为了防止他继续废话,无奈之下,谢绾只能先将他给敲晕,然后再拖着昏厥的他,朝岸边游去。
虽是夏季,可江水到了夜里仍然寒冷。
她撑着最后的力气和意志力,带着李承赫上了岸,上岸之后,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他身上昏死过去。
再醒来,快被蚊子吸成干尸了。
谢绾看着身上大大小小的蚊子包,心头一阵乏力。
哪受过这罪啊!
扯下湿漉漉的外衫,奋力赶走那萦绕在四周的蚊子,拧了拧沥水的长发,眸光落在昏迷不醒的李承赫身上。
李承赫的面色,涨红如血,唇色却苍白无比。
她猛地伸手去探他的额头,额头烫的快要烧起来了。
发烧了!
谢绾恨急,狠狠拧了他的下巴一下。
好好好,当年在扬州没完成的事儿,今儿非得给补上是吧?
在扬州病也就病了,扬州城多的是大夫,银子撒下去,什么病治不好?
可偏偏是在这孤冷无际的江边,连个鬼影都没有,去哪里找大夫?
更何况,当年几岁,如今几岁?
一只脚快踏进棺材的人,体质哪能和当年相比?
若不急时……
“绾儿,不必管我。”
昏迷之中,李承赫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把谢绾吓得一个激灵。
醒了?
她急忙仔细看去,却发现他仍双眸紧闭着,只有嘴唇在艰难的颤动,应是无意识说了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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