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家庭医生包扎到一半被他打断,带着血的纱布松了开来,红的红,白的白,散落在草地上。
李韵叫道:“你去哪?!诊疗室在那边!”
秦嘉守脚步顿了顿,举起皮开肉绽的胳膊,那上面的血已经止住了。他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用不着缝针。妈,你只记得我的基因自带各种抗体,却忘了伤口的愈合速度也比常人快很多么?活该我受伤,谁叫我皮实呢。”
他的眼神从未有过的桀骜。
李韵愣了一下,无奈地笑:“这么大的人了,还耍小性子?不就没陪你去缝针吗……行行行,我送你过去。小周,把车开过来。”
秦嘉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万分失望地看着李韵,说:“你总是这样。糊弄我,敷衍我,对我的委屈视而不见,一次次避重就轻,转移焦点。你知道我在气什么,但你舍不得惩罚你的宝贝大儿子,所以你只好装聋作哑。”
李韵说:“我不是刚让人砸了他的爱车?这还不算惩罚?”
“这算什么惩罚?他连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
“那你还想怎么样?”
李韵说这话时,眼尾微微上挑,眼神锐利起来,仿佛受到了挑衅。
秦嘉守说:“我要你把他赶出去,断了他的生活费,让他自生自灭。”
李韵还没说话,秦嘉安暴跳如雷地说:“反了你了!我才是秦家的长子,你就是个实验室的怪物!你凭什么雀占鸠巢?”
李韵的声音也尖锐起来,质问秦嘉守:“你非要搞得你死我活的?他可是你的亲哥哥!”
秦嘉守冷笑:“他想要撞死我的时候,可没想到我是他亲弟弟。”
李韵哑然了一会儿,声音低了八个度:“他说了,他只是开玩笑……”
秦嘉守反问:“你自己信吗?”
李韵被问住了,顾左右而言他:“反正这事从结果上看,你伤得也不重,我看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吧。”
秦嘉守声音冰冷地说:“普朗克死了。”
李韵:“谁?”
我小声提醒:“地上那条黑背。”
李韵目光轻飘飘地投向那团僵硬的、毛发凌乱的尸首,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就是一条狗。”
——不就是一条狗。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秦嘉守的眸子里都是恨,那双眼睛就和昨天他痛殴秦嘉安时一模一样。他回身朝李韵大步走来,平时让人觉得可靠的高个子和结实的身板,忽然变成了极大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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