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口进去,景观池已经干涸很久了,露出了池底开裂的水泥底,野草在缝隙里长得很肆意。走进招待所的大堂,地毯上有两个烟头烫出来的洞,没有补缀,就那么大剌剌的,像一双黑洞洞的眼珠子似的瞪着我们。景观电梯不知道停运了多久,电梯门口摆的一块“维护中,暂停使用”的牌子,牌子看起来也有些日子没挪过地方了,金属边框上积着一层薄灰。
距离我上次来这里,好像又陈旧了一些。
前台大姐正一边外放手机短视频,一边打着毛衣,抬头看见我们俩进门,忙暂停了视频,招呼说:“住宿呐?要几间?”
我犹豫了,没有立刻回复她,而是说:“我们商量一下。”
在灯红酒绿的A城住久了,再看这家招待所,就很不上档次了。我怕秦嘉守少爷脾气更讲究,于是转头跟他小声提议:“要不然回市区找个酒店?”
秦嘉守也显出了一些犹豫,说:“我对设施老旧不老旧倒不在意,只要房间干净就行。”
前台大姐插嘴道:“干净!绝对干净!我们保洁阿姨是五星级酒店干过的,一个标准!”她看起来很想做成我们这一单生意,说,“我领你们去房间看看,看满意了再住!”
她从抽屉里找出门卡,拿了一台pos机,非要殷勤地带着我们去看房间。
盛情难却,我们就跟着她上去了。
她打开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说:“这个房间离马路远,晚上安静,好得很!你们进来看看,弄得多干净。”
我们进去看了一圈,房间里的木质家具虽然老旧,但确实擦得锃亮的,马桶、淋浴间也没有什么可疑的污渍。床单看起来浆洗得很挺括,不知道有没有消毒过,不过这个问题不大,我带了旅行专用的床单被罩。
秦嘉守说:“就这吧,别折腾了。要是回市区,过去又要一个小时,到半夜才能睡。”
大姐见秦嘉守点了头,立马笑靥如花地掏出了pos机,问他:“开几间?”
秦嘉守突然语塞:“……”
他略带窘迫地看了我一眼,耳朵红了。
“要一间,这房间就行了。”我坦然地对大姐说,主动递了身份证给她办登记入住,并提醒秦嘉守,“你的身份证呢?”
秦嘉守脖子都红了,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证件。
大姐现场给我们办完了入住,离开时好心地帮我们带上了门。
我打开我的行李箱,掏出自带的床单被罩,把被罩的一个角塞进秦嘉守手里:“别傻站着了,帮忙铺床。”
他看看手里的被单,再看看我。
我说:“这是新疆长绒棉的,睡起来可舒服了。不信你摸摸——”
他一把将我推在床上,把我埋在了刚展开的被单里。
(以下省略4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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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体而言,我对他很满意。虽然刚开始难免有点鲁莽,不过贵在知道要改进,未来可期。
洗完澡后我心满意足地窝在他怀里,打开手机备忘录开始写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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