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能将人脸上的细节轮廓都一一雕刻吗?连着他脖子上那颗痦子陆野仿佛都曾从那个梦里的推杯换盏中偶然瞥见,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偌大车厢里,陆野突然觉得胸闷。
他眼睛黑漆漆的,一眨不瞬地盯着孟魁,直到他走进会所都没挪开。
李潭听到他问:“孟魁这个人你们资料上记得有多少?”
“你别看他笑嘻嘻挺和善的样子,这人可是个狠角色,十来岁的时候就混黑社会,后来老婆出轨他一把刀直接捅死了这两个人,在狱中这些年他收了不少小喽啰,出狱不到四十岁就跟着冯三混。”李潭道,“按理说冯三是他的晚辈,结果同事那边的线人传来消息,他给冯三洗脚做马墩子,指哪打哪。这样能屈能伸的人野心都不一般,这不冯三才死他就上来了。”
他微微纳闷,“说来我倒是奇怪野哥你怎么会知道这号人物,他之前卧薪尝胆可够久的。”
陆野收回目光,自嘲道:“也许是。。。。预知梦。”
“别蒙我了。”
李潭啼笑皆非,从事这份职业的人都是无神论者,不然天天看尸体都能被吓死。
陆野弯了下唇。
他也希望是随便蒙的,可就是这个梦反反复复让他日夜难安,为什么连织会出现在会所,梦里浮光一现的孟五爷,世上居然真有这号人物。
种种线索冥冥中导向很多可能,可无论哪一条都让陆野后背生寒,拒绝再往里想。
他转而看着李潭道:“这个人野心不小,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收网?”
抓是肯定会抓的。
但警方习惯放长线钓大鱼,等着这条线足够壮大后再连根拔起。
李潭说本来是打算再等一两年,毕竟孟老五刚刚上来最是谨慎的时候。
“但有可靠的线报称他和英国贩毒团伙似乎有往来,其中一人安克劳是境外头号通缉犯。
他在陆野耳边说了个时间,“我们决定一锅端了。”
*
连织是第二天下午回的山庄,除开沉母和沉祁阳,沉家两位叔叔叔母和涴婧也在。
沉祁阳不打招呼提前回来,两位叔母将他一顿说,连织到的时候,沉祁阳正在接老太太的电话,他懒靠在沙发上没个正形,看到连织后,手拿电话再自然不过对她一递。
“阿婆找你。”
什么找她,绝对又是被唠叨麻了找挡箭牌呢。
说来也奇怪,连织不讨厌有老人在她耳边絮叨,言辞间都是关切之意。沉祁阳完全是不识好。
她拿过手机正要坐去旁边,沉祁阳却抓着她手腕一拉,懒声道。
“去哪,我还没聊完。”
她被迫挨着他坐下。
这种温馨场面没人会想歪,更何况沉母怀疑过一次便不可能再有,她大半注意力都在涴婧那。
连织把电话放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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