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如拉着她,眉头紧蹙。
“绣长。”吴平跪在了焦振英面前,哭着道;“绣长,我愿意将我的名额让给阿瑾。只要能嫁给他,无论姑姑怎么罚我,我都愿意。”
焦振英伸手去扶吴平,忽然顿了一下,看着吴平问道:“你真的这么想,你可知道走出这一步,你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我知道。”吴平点着头,“可是不是这么走,我就只有死路一条啊。”话落,一顿又急切的道:“绣长,苏瑾帮我,我无以为报,只有这个名额对她有用,求求您了。”
名额的事,当然是焦振英说了算,就算吴平让了名额,她也有权利给别人。
可是,眼下这件事只有苏瑾有办法,她若是否定了吴平的请求,怕是苏瑾会伤了心不会尽力……如若杨长贡将这事担住,娶了吴平,这事还能压下去,否则邱姑姑恼怒了,定然会连她这个绣长也被牵连。
她受了罚无所谓,怕就怕在邱姑姑和段掌事直接取消了她们这组评比的资格。
得不偿失。
“好!”焦振英点了头,不是被胁迫,而是权衡利弊的结果,“我答应你。”
更何况,苏瑾的手艺确实不比吴平差。
“谢谢绣长。”吴平高兴的起来,拉着苏婉如,“阿瑾,你听到了吗,绣长同意了,你能和她们一起评比了。”
苏婉如朝着她道:“吴姐姐,绣长说的没错,这一步走出去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吴平点着头,“我早就没有回头路了。若不是你,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苏婉如微微颔首,没有在说话。
焦振英打量着苏婉如,她可不认为以苏婉如的聪明,会因为帮着一个陌生人而将自己陷入危险之地。
要知道,若是此事办不妥当,掌事和姑姑会认为她们包庇吴平,一起责罚的。
难道是冲着吴平的名额?焦振英心头一动,方才恍然明白。
“杨长贡此人我略打听了一下,”苏婉如将话题绕开,名额的事定了,就不必一定扯着不放了,反而显得她处心积虑似的,“他虽风流浪荡,却颇有几分才气。听说等明年开恩科,他还是要赴考,可是如此。”
吴平听着点着头道:“是的,他打算明年参加会试。他一定能高中的。”
“那他授业恩师是何人?”苏婉如问道。
吴平因为喜欢,所以将杨长贡的事情一直记在心里,“是草场书院的张毕然先生。”
“知道了。”苏婉如道:“你且先和绣长去姑姑那边解释一番,三日内杨长贡必会来提亲。”
她说完,吴平脸色一喜,顿时点着头,毫不怀疑,“好!我听你的。”
“我去姑姑那边,陆思秋不定已经恶人先告状了。”焦振英说着便要出门,苏婉如和他们一起往外走,“她此刻不敢去的,毕竟她让吴姐姐做的事也不光彩。不细细琢磨一番,她不会冒失的去找邱姑姑。”
“嗯,你说的有道理。”焦振英拉着吴平,凝眉道:“去了后姑姑说什么你就听着。锦绣坊你定然是留不得了,只望你成亲后能长点脑子,别再做傻事了。”
吴平想到会被赶走,顿时红着眼睛。
三个人分头做事,焦振英和邱姑姑保证五日内杨长贡会来提亲,她怕苏婉如办不妥当,多留了两日时间,可没有想到,第二日下午,杨长贡就去和邱姑姑提亲了。
吴平被家里人接走,杨长贡留了文书也离了锦绣坊,他们一走邱姑姑就将陆思秋喊去。
“跪下!”邱姑姑喝道。
“姑姑。”陆思秋红着眼跪了下来,邱姑姑冷声道:“你可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
陆思秋昂着头,辩解道:“姑姑,我什么都没有做,您要替我做主。振英她还打了我。他们三个人分明就是联手起来欺负我。”
“欺负你?”邱姑姑问道:“你得知吴平有孕,却不来告诉我,反而是想胁迫她帮你陷害姐妹,这也叫她们欺负你。”
陆思秋摇着头,想到那天在楼下苏瑾和吴平的聊天,若非那天,她根本不可能想得到吴平有孕的事,心头突然一跳,想到了一种可能。
苏瑾很有可能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知道吴平的事,也算准了她知道事情后,一定会做什么。
心头发寒,她手脚冰凉。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姑姑。”陆思秋迫不及待的将那天的事告诉邱姑姑,“……苏瑾有意让我知道,利用我将吴平的事捅出来,她好顶替吴平的名额。一定是这样。”
邱姑姑凝眉,“这么说,你也承认你威胁吴平来毁掉振英她们的绣品?”
“没有,我没有。”陆思秋摇着头,“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我……我只是让吴平退出评比,因为振英的组里,就属她的绣技最好。这是我的私心,我不敢欺瞒姑姑。可毁掉振英组里的绣品这话,我绝对没有和吴平说,我他们诬陷我。”
邱姑姑没有说话,盯着陆思秋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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