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年说:“我陪姜主任去。”
王岳峰说:“你和高强去。要注意姜主任的安全。”王岳峰对猛子说:“猛子兄弟,我们来的事先别对村里人说,梁大爷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当作亲戚先住在这里,你看行吗?”
让王岳峰他们进屋的老大爷一直在抽烟。他端着的烟管足有一尺长,黄色的铜烟锅上挂着一个黑糊糊的不知用了多少年的烟荷包,他每吸一口烟,花白胡子就向上翘一下,当听到王岳峰说要在这里住下时,赶紧说:“这有什么不行的?只要能把人救回来,住多久都可以。”
一直坐在炕上的猛子娘看到姜文秀他们要走,就下床拉着姜文秀的手说:“闺女,吃点东西再走吧。黑灯瞎火一个闺女家家的,可要小心呀。”
姜文秀也拉着猛子娘的手说:“大娘,没事儿,常走夜路习惯了。”
猛子娘叹了一口气说:“唉,这老天爷怎么这么不长眼,让这么好的闺女东跑西踮的,这是什么世道啊。闺女,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姜文秀是天津人,是天津一个大学的学生。卢沟桥事变后,随平津学生到南京请愿要求南京政府抗日,后又随流亡学生来到山东济南。不久日本鬼子占领济南,他们又来到泰安参加了抗日工作,已经三四年没有与家人联系了。见到猛子娘就像见到自己的母亲一样,感到非常亲切。三四年了也不知道家人和母亲现在什么样了,母亲也不知多么想念漂泊在外的女儿,她由于工作繁忙,又是全民抗战时期,邮路阻断,不能通信,无法与家人联系,只是在梦里不知多少次地梦见自己的母亲。想到这里,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大娘,我是天津人。”
猛子娘流着泪说:“唉,都是这该死的日本鬼子,闹得人有家不能回,有娘不能认。哎,闺女多大啦?”
姜文秀摸干眼泪。“二十三。”
“多好的闺女。有婆家了吗?”
姜文秀的脸一下子热到耳朵根,还没等她回答就听到“嘭嘭嘭”的敲门声,王岳峰他们放下手中的煎饼拔出手枪来到院里,猛子娘有些紧张,紧紧拉住姜文秀的手不放,怕别人把姜文秀从她手里抢走似的。紧接着又传来几声敲门声,王岳峰示意猛子去开门,杜大年、张宝乐躲在门的两边。梁猛子站在门里懒懒地说:“谁呀?深更半夜的。”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开开门,我找姜主任。”
梁猛子也非常机灵:“我们是庄稼人,只知道地瓜棒子,不知道什么姜主任。”
“大兄弟别这样,我是县委的李秋丽,找姜主任有急事。”
王岳峰一听是李秋丽赶紧示意猛子开门。猛子拉开门,一下子闪进一男一女两个人来,待他们来到屋里才看清楚男的是五区区长胡青山,中等身材,瘦瘦的脸上有一道伤疤,农民打扮,看上去有三十多岁。女的叫李秋丽,是县委敌工部的干事,今年二十二岁,高高的个子瓜子脸,一双黑亮亮的眼睛显得特别大,嘴角老是上翘,好象永远无愁无虑似地带着微笑,因为经常外出活动,一身农村妇女的打扮,头发是普通农村妇女常梳的那种纂儿,看上去比她的实际年龄要大许多。别看她年龄不大,干敌工干部已有好几年了,是一位机智勇敢、泼辣能干的同志,侦察敌情,传递情报,处决叛徒,营救同志,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小柳庄这次遇到的不幸,县委、区委都非常着急,正在设法营救。今天,李秋丽就是到狼峪侦察情况回来的路上遇到了胡区长。听胡区长讲,姜主任和军区特战队在浪窝村。他们就赶到那里才知道又到小柳庄来了,水也没喝一口就赶了过来。
第十章 四
第十章(4)
王岳峰和姜文秀都很高兴,正愁不了解狼峪的情况呢,正巧他们来了。王岳峰在县大队时经常与李秋丽打交道,彼此很熟悉。他用赞许的目光看着李秋丽:“李干事,你把狼峪的情况给我们谈谈吧。”
李秋丽喝了口水,向王岳峰他们介绍她进浪峪侦察的情况。今天下午,李秋丽根据县委的指示,扮作走亲戚进入狼峪,找到在张占武手下当大队长的本家哥哥、地下党员李大成同志。为了避开耳目,李大成把李秋丽拽进屋里:“妹妹,家里人都好吗?”
李秋丽向屋里扫了一眼说:“培亮这几天有点心慌,让我来买点药。”王培亮是泰安县委书记,李秋丽的丈夫。
李大成心里明白买药是什么意思。忙把门关好小声说:“人都关在西街二小队的院子里,由于受到惊吓有几个已经病倒了。看来张占武达不到目的是不会放人的。”
“这几天张占武都在干什么?”
“他能干什么,除了到处抓人讹钱,就是吃喝嫖赌,他能干什么好事?近段时间他与后街的‘红萝卜’打得火热,夜里经常住在那里。”
“就是刚死了丈夫的那个郭风英?”
“就是她。她丈夫还没死的时候,他俩就挂拉上了。外面都传说是张占武把她丈夫害死的。”
李秋丽气愤地说:“从张占武的为人来看是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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