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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长达六个小时,从白天到黑夜。
季佳的父母站在手术室外。
大厅的灯光昏黄而柔和,宛如昏暗的黎明,空气中弥漫着焦虑和紧张,他们紧握的拳头中透露出无力与愁苦。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称心如意。
事与愿违亦是人生常态。
七点刚过,手术室里的仪器叫嚣个不停,似暴戾的猛兽,当一切归于直线的时候,在生命的交错处,希望的光芒瞬间迅速黯淡,生命也归于沉寂。
所有医生的眼神一下子失去了锐利,流露出无奈与悲伤。
手术室中的气氛渐渐凝固,宛如冰封的寒冬,没有一丝温暖可寻。
宋时年眼睛里满是红血丝,眼睫轻颤,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所有人站在手术台前,神情庄严肃穆地深鞠一躬。
小朋友,再也不会疼了。
季佳父母看到手术室的灯灭了,交换了无声的眼神,彼此间的担忧无言传递。
门敞开,医生带着疲惫的步伐走出来,他们立刻上前,张了张唇,想问手术结果,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宋时年摘下口罩,低垂着头,一句“我们尽力了”便给出了最沉痛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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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衣服之后,宋时年背靠墙壁站着,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回家。
回到家后他就扎进了书房,拿着季佳的画看得入神。
要不是高善予来书房拿资料,都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你怎么坐在地上呀?”
“头晕。”
坐地上他感觉能缓解一些。
高善予想上前扶他起来,听到他嗓子哑得几乎发不出太大的声音,脚步顿住,转而又出去倒了杯水进来。
从手术开始到现在,宋时年一滴水都没喝过,现在嗓子干得像撒了一把面粉,他也毫无知觉。
他放下了手中的画,将水一饮而尽,干涩的感觉才稍稍有所缓解。
高善予视线落在那幅画上。
她知道今天是季佳做手术的日子。
而如今宋时年这副神情,不用问,她也知道结果了。
她陪他一起坐在地上,轻轻靠着他的肩膀:“没关系,你已经尽力了。”
他不是第一次亲眼看着病人离世。
但年纪这么小的患者,还是在手术台上,是第一次。
宋时年垂首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没事,别担心,能消化好。”
再多的情绪也不能留到第二天,这都消化不了,做医生注定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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