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恒的情绪逐渐平稳,身子也没有继续战栗,与此同时,谰言脸色越来越苍白。
在七层塔时,她本就受了内伤。此时又消耗大量灵力,身体也便越来越虚弱。
帝千离微不可见地提了一下眉头。
这么明目张胆的关心和付出,若说谰言对东方恒没点想法她是不信的。
也难怪谰言会对她敌意那么大。
“他大概多久才能恢复如常?”
帝千离平静地问了一句。语气中听不出有多少关心,她就是想知道一个结果而已。
东方恒的境遇确实让人同情,可跟她的遭遇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大灾大难之后,不管别人的境遇有多惨,都不值得她花费心思去在意。
她的前路,横着一切未知与危险,有无数艰难险阻等着她。
她自己的事情,就够自己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去解决了,哪有多余的心情去关怀别人。
“每次发作,至少五个时辰。熬过去了,也就慢慢恢复如常了。”
谰言盯着帝千离的眼睛,不急不缓地作出了解释。
帝千离依旧风轻云淡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似漫不经心道:“如此便好。”
五个时辰,听起来时间好像并不算很长,熬过去就能恢复如常,起码有个盼头。
可是,这种非人的折磨,别说五个时辰了,常人在第一次发作的时候恐怕就丧命了。
她能感受到东方恒在极力与身体的折磨做抗争。一旦他有所松懈,或者有放弃的念头,必定会被这种名为旧疾,实则“变异”的难言之隐折磨而死。
东方恒六年来凭借强悍的意志力挺了过来,可见他的毅力和信念感有多恐怖。当然,前提是他实力也不容小觑。
“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可真是让人心寒。”
谰言清冷的语气裹上了一层寒霜,带着怒气的双眸冷冷地刺在帝千离身上。责怪与讽刺的意味尤为强烈,强烈到一旁的风临都忍不住蹙了蹙眉。
谰言太过情绪化了,俨然因为东方恒受到这般非人能忍受的痛苦与折磨,而丧失了平时的冷静。
便无法站在花流盈的立场上,体谅她的反应。
花流盈不记得东方恒,不知道她以前对东方恒造成的伤害,不知道折磨了他六年的旧疾是她造成的,又该如何要求她心虚惭愧,在东方恒面前忏悔呢?
“谰言姑娘担心恒哥无可厚非,可你非要这般对我冷嘲热讽,实在令我费解。你都说恒哥身上的旧疾六年前就有了,我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因为迟疑了一会儿,恒哥自己主动喝下毒液才引发的旧疾。但你对我毫不掩饰的厌恶态度,俨然把我当成罪大恶极的始作俑者,仿佛恒哥身上所有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一样。就因为我现在是个废物,你就能把无处可发的怨气,统统发泄在我身上吗?”
帝千离回敬了一番态度不算友好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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