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说笑了,月璃虽未见过秦皇宫,但也从诸多书中看过,那皇宫看似华丽堂皇,实则不过是一座金子打造的鸟笼罢了。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再无自由身……”柳月璃幽幽的回答道。
谢剑衣依旧淡然一笑;“既如此,那拒绝了便是,又何必徒生烦忧?”
柳月璃抬起头,看了看淡然的谢剑衣,忽而一笑;“公子,月璃不过一介平民,虽家略有薄财,但于权贵看来,亦还是平民。平民又如何违抗得权贵?若是月璃一人,那也无这多考虑,但家父之命运,全系于月璃之身。月璃又如何能拒绝得了?”
听完柳月璃的话,谢剑衣摇头一笑,取下腰间的葫芦,喝了一口酒。
“姑娘可知世之十九州?”谢剑衣忽然发问。
柳月璃不知谢剑衣为何如此问,疑惑着点了点头;“月璃知晓。”
“世之十九州,大秦独占两州。即便如此,在谢某看来也不过一隅之地。东方大汉,西方大楚,皆不弱于大秦。三大王朝合起来也不过才六州尔。一州百万里,奇景瑰丽何其多?且不谈人之所为,就是这先天之景,也数不胜数。寻常人等,耗尽一生也难以观得十之一二。”
谢剑衣摇头一问;“姑娘,若是让你在安然于皇宫和漂泊于江湖之中选择,姑娘选什么?”
“自然是江湖,皇宫虽好,但却容不下月璃。”柳月璃缓缓说道。
谢剑衣笑了;“也罢,赏过你家花,闻过你抚曲,谢某也拿不出什么作为回礼,便送你一个自由身罢。”
“公子?月璃不明白公子何意?”柳月璃听了谢剑衣的话,只当谢剑衣是喝醉了在说胡话。自由,自由,自由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更何况还是从皇帝的手中得到自由。殊不知天下之人,就皇帝最为自私了么,他要你生,你便能生,他要你死,你便得死。他不许任何人违背他的意念,所有珍贵的东西都是属于他的。
“呵呵,姑娘无需明白,只需对在下回答,之前你所言,可是不悔?”谢剑衣笑着说。
柳月璃正欲对谢剑衣说些什么,就听见庭外有人在唤了。
“小姐,小姐。府尹大人来了,老爷让你去大厅呢。”
“府尹大人?三更半夜的,来我家作甚??”柳月璃嘀咕了一句。
却恰好被谢剑衣听到。
“反正肯定不会与谢某一般来赏花的。呵呵,柳姑娘既有事,那便去吧。谢某在此等柳姑娘回来给谢某答复。”谢剑衣摆了摆手,示意他这里无事,径直坐到了柳月璃之前坐的椅子上,边喝酒,边赏月下桃花。
“既如此,那月璃失陪了。”柳月璃欠身施礼后,便不急不缓的走去柳府大厅了。
“呵,人儿啊,人儿啊。苦海中的纸船儿呐,不是为这番苦,便是为那般愁。”谢剑衣蓦然一笑,低声浅吟,而后继续喝酒,赏花,赏月。
“柳老哥,恭喜,恭喜啊。陛下已下旨封月璃贤侄女为柳后了。这还未入宫,便立后的人,古往今来,也就这月璃贤侄女一个人啊。这下柳老哥日后便是大秦的国丈了,月璃贤侄女就是皇后了,柳老哥可莫忘了愚弟。”
柳月璃还未进大厅,便听到了厅里姑苏府尹长孙益的声音。
她皱了皱眉,极不乐意的走了进去,对着神情惆怅的柳父道;“爹爹,女儿来了。”
“呵呵,月璃侄女来了。哦不不不,该换个称呼了,柳后您来了。”长孙益谄媚的笑着。
“长孙大人,月璃可当不起这柳后一词。”柳月璃淡淡的说道。
“当得起,当得起。陛下都下旨了,圣使都到城内了。这不,我先来这儿给你们通报一下消息,让你们好做好准备么。”长孙益这话说得一点不脸红心跳的,十足一个拍马屁的模样。说起来柳月璃之所以会被秦帝所知,都还得亏他这个姑苏府尹呢。
柳家是姑苏城有名的大户,那长孙益平日里不做正事,就做着自个的升官梦。机缘巧合之下见到了柳月璃,顿时惊为天人。他倒是不好色,不过却将柳月璃当作了自个升官的一个机会。于是他让姑苏城最好的画师画下了柳月璃的容貌,又将柳月璃的生辰八字给弄了来,一并托人送入了大秦皇宫。这才有了今日的情况,长孙益只当柳月璃去当皇后了,享了富贵,肯定忘不了他这个引路人。自个也算攀上了一个大靠山,日后升官肯定跑不了了。
殊不知,纵然是柳月璃记得他,那也只会记恨,何来感谢。
不多时,果然如长孙益所言,传旨的人来了。
接完了旨,将传旨的人和长孙益送走之后,柳父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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