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是隔在我们和死亡之间的帘子。
你和死亡好像隔着什么,没有什么感受,你的父母挡在你们中间,等到你的父母过世了,你才会直面这些东西,不然你看到的死亡是很抽象的,你不知道。
亲戚,朋友,邻居,隔代,他们去世对你的压力不是那么直接,父母是隔在你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帘子,把你挡了一下,你最亲密的人会影响你的生死观。
——《百年孤独》
*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
……
这是雷雨天。
洛城广播里播报着一则突如其来的天气预警——橙色雷电+黄色大风+红色暴雨,行人们都溅出水花,草草捂住脑袋,奔入最近的屋檐底。
唉声叹气地抱怨着这恶劣的天气。
话音刚落,“唰”地一下打亮了整片乌漆嘛黑的苍穹,从南边开始蔓延。
转而又恢复平静。
一道教科书般标准的,轮廓明晰的闪电,刚刚划过城市天际,带着一腔怒吼和英气。
拉响了倾盆暴雨的前哨。
过一会儿,震天动地的轰鸣之声,给每个人心尖尖,颤上一颤。
阳台的玻璃门连着通往卧室的地砖,生生承了不由自主的震颤的余威。女主人赶紧拔掉家里所有大功率电器的插头,安安稳稳地洗菜做饭。
暴雨倾泻。
夹狂风也吹不飘的小冰珠,猛烈砸入大地。
电视机新闻频道里的主持人加急推送一则——据悉,洛城市将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冰雹雨。请广大观众朋友们尽量减少外出活动。
顾丽萍打着伞闯入一修车行,“哎呀,师傅!我的那个车子搞好了没哟?”
“快嘞!要不是这鬼天气,你今天就能提走的。”
“好好好,师傅,问你个事,改了这刹车,影不影响开车,容不容易出事故?”顾丽萍道。
“那俺不知道,你为啥要改装嘞?”
顾丽萍抖抖伞上的雨水,“家里年轻人非要追求刺激,拗不过。”
修车师傅操作桌上有台老式收音机,大雨天信号不稳定,丝丝拉拉的电流声,磕磕绊绊地吐字。
洛城都下冰雹啦?
顾丽萍伸手试探着接了颗冰球,不太光滑的剖面,砸得手掌硬邦邦的疼。
电闪雷鸣弱了些,雨势却愈演愈烈。
她再说:“师傅,这车万一刹车不灵了,上路要出大问题吧?”
“那这种事怎么能乌鸦嘴的。”
“讲实话,要不是,是张医生引荐的,我是不可能接你这活的!太危险了,哪有人改刹车片的?”
一道久违的闪电劈过当空,所有的阴暗角落陡然暴露在明亮中。漆黑一片的街道,青石板的路面,雨水不断冲刷,顾丽萍撑住被左怼右挤的折叠伞,慢慢远走。
晃动着一串车钥匙。
声响在空荡的街巷里阵阵回传。
哗啦啦,哗啦啦,经久不衰的雨水,窨井盖面上来不及往下流淌的积雨,汇入滂臭的污染沟。
嘘!
轻轻听,似乎有人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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