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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萧萧此生人生求真谛(第2页)

或许我们并不一定要将自己弄得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我们应该将更多的精力用在温暖的生活上,用在幸福的浪漫上,平平凡凡,了此一生!不过吕碧城显然不这样想如此“平庸”一辈子,倒不是她不在意自己的幸福,而是她将更多的时代使命背负在了身上,很多时候,便就身不由己了。

大盛大衰,已然成为了一种宿命,历史也好,个人也罢,都逃离不了这场宿命。

吕碧成家虽算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但也是书香门第,无奈树倒猢狲散,家渐渐败去,小小的她提前成了漂泊者。

乱世也有乱世的过法,吕碧成寄人篱下,离家出走,南下上海,出国游学……渐渐地,她竟然走出一条乾坤大道来,但无论怎样的煊赫也遮挡不了她曾经的苦难,至少她心中是这么认为的。

第二节遁入佛门去

对漂泊的人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个信仰,一旦心有所属,再大再久的飘荡最后都会归属于信仰,就像一个被绳拴住的风筝一样,它又怎么能够飘脱放飞者的手呢。成长的过程必定见识悲欢离合,经历阴晴圆缺,心性不定的你必定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换自己的信仰,或是名或是利,或是超越名利的清闲。

几番追求,几番变换,或许到最后才明白心静则国土静,心动则万象动。真正的最好的信仰是谁遇而安,是随波逐流,这样才不会改变生活的初衷,才不会被生活所困扰。每个人都在寻找适合自己的最好的人生方式,以免太过曲折,太过彷徨。世事难遂人愿,你想要行云流水过此一生,却总是风波四起。

早年的吕碧城在信仰上却是飘忽不定的,很多领域都涉猎过。一开始到《大公报》,英敛之看她如此钟情于西方文化,劝她皈依天主教,不过却被她拒绝了,原因不得而知。

年轻时的吕碧城对道家学说非常感兴趣,她写有关于道家的诗《访撄宁道人叩以玄理多与辩难归后却寄》:

妙谛初聆苦未详,异同坚白费思量。辩才自悔聪明误,乞向红闺怒狷狂。

一暮尘根百事哀,虚明有境任归来。万红旖旎春如海,自绝轻裾首不回。

不过最后,吕碧城也没有进入道家殿堂,因为她不是一个容易将一种论调当做真理的人,她是要经过思辨之后才能接受某种真理的。对于道家,特别是对于他们炼丹求长生的做法,吕碧城颇多不以为然,这在她的《浣溪沙》中体现的非常清楚:

天马行空踏落霞,梦游西极看琼花。梦回依旧滞年华。

人世早知身是患,长生多事饵丹砂。五千言外意无涯。

吕碧城一直在思索着这个世界,这个人生,每一个可能的领域她都不愿意放过,她相信科学却不愿意放弃灵魂观;她承认灵魂的存在却是一个诚实严谨的学者。她不轻易相信一些观点,也不随意摒弃一些观点,物质之外还有世界没有,灵魂世界存不存在,这一直都是存留她心中的困惑,她向古人寻求答案,向西方取经,却永远不忘记自我的思索与判断,这在她心中永远是第一位的。

时光对于人,其实就是生命的过程。每个人从一生下来其实就开始在寻找自己的灵魂,不过一般只有走到生命的终点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它的存在,所谓“魂飞魄散”是也。灵魂跟物质是什么关系?其实在我的心中,物质是灵魂的另一种表现方式而已,另一种存在状态而已,宗教人士用仪式来寻求灵魂,商人用钞票来寻求灵魂,学者用知识来寻求灵魂,这不正是我们这个尘世最本真的样子吗?

都说吕碧城错误地生活在了那个时代,不无道理,那时国内政治腐败,外敌环伺,战争频仍,民不聊生;国外战争频繁,弱肉强食,人间沦为地狱。世界如此之大,却没有吕碧城的容身之所,其实容身的地方还是有的,最关键的是她的心已无处安放。

那是一个转型的时代,旧的就要过去,新的还未生长,无奈吕碧城虽然眼界开阔了,心却始终被旧有的条框所束缚,在世界这种悲观与颓靡的氛围的刺激下,她只能寄情于诗词,最后遁入佛门了。

虽然吕碧城很早就提出解放女性,不过作为一介女流,她自己也始终未能亲自站到社会变革第一线,偶有呼号,也是借助已有框架的舞台,影响力自然有限。几经突围,几多挣扎,吕碧城最后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佛教上,在外人看来似乎是她的一种退缩,一种妥协,一种无奈,其实这或许正是她对人世俗情的最好解读。

那是一个道德沦丧、价值失范的文明颓靡时代,那是一个你争我夺、互相杀戮的悲惨时代,吕碧城已经不忍面对,幸好有佛教出现在她面前,她在里面找到了慈悲之心,找到了自尊自信,找到了众生平等,找到了戒杀护生,这不都是现世最缺乏的吗?

鉴此,吕碧城甚至呼吁将佛法为国教:“中国丁世运之巨变,民生涂炭久矣。亟应定佛法为国教,而以孔教辅之。其信仰他教者,概与自由。儒释二教,体用皆极契合,中外时贤,早有论列,惟佛法更为贯彻圆满耳。欧族尚欲借此自救,吾人亟应返纳故轨,否则前途杌陧,虽再阅百年,亦不能定。”其实她有怎么明白若体制不变,就算是全员信佛,岂又能改变现实?而对体制的彻底改变正又是吕碧城所反对的,这便是历史的吊诡之所在。

人生在世,经历生老病死是在所难免的,不过有人却熬不过这种种痛苦的煎熬,企图找到痛苦的根源,然后消解苦难。吕碧城本是一个心灵脆弱的人,任何的世事都能搅扰她平静的心。

1919年的时候,吕碧城的母亲在上海病逝,这对她是个不小的打击,为了摆脱这种不好的心情,吕碧城决定出国留学,在跟旧友一一道别的时候,恰逢天台宗四十三世祖谛闲和尚在北京讲经,吕碧城得到机会相见。吕碧城将心中的一通苦闷向法师寻求解脱之法,最后法师告诉她:“久债当还,还了便没事了。但既然知道还债之苦,切记不可再借!”本是几句平常的语言,但吕碧城似乎有慧根,得到点悟,竟然一下通了,从此对佛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1927年吕碧城寄居伦敦的时候,一次在观看别人的牌局时,有邮差送过来一本《印光和尚嘉言录》,闲来无事,吕碧城随手翻阅了一番,结果不小心便迷上了,后潜心佛法,翻译了不少佛教经典到欧洲。

佛教在西方的流传不广,当时还有人规劝吕碧城皈依基督教,基督教主张博爱,但却不戒杀生,历史上就有十字军战争让百万生命丧失其中。这便成了吕碧城拒绝的理由,在他心中一直秉承众生平等,仁爱宽恕,这跟佛教主张几乎是不谋而合。

从1928年12月25日,吕碧城开始断荤,并在1930年春天,已是四十八岁的吕碧城最终在瑞士日内瓦皈依佛教,法号“宝莲”。1930年的11月17日,她梦见自己缓步踏入通往西方极乐世界的道路之上,此时她愈加坚信佛法。之后,她抛弃了让她风靡一时的诗词,改为专心研习佛经,翻译大量佛学经典。不仅如此,她还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宣扬佛法,许多知识界人士纷纷对此表示支持。1931年,在吕碧城的影响下,欧洲各国约有五十人来到中国华山,接受点化,皈依佛门。1933年,吕碧城回国之后,闭门谢客,继续研究佛学。

佛讲求的是一种不偏不倚,一种不苦不乐,对身外之物不去刻意寻求,修炼自己淡漠名利得失的心念。与其说这是一种对生活的退缩不如说是一种跟自我心灵的对话,它教会人要知晓一切皆是因缘,凡事要宽容与豁达。吕碧城本性向善向美,然世事中的一切却让她无所适从,终于她寻求到佛学,便走进其中不肯出来了。

人世如舞台,人生如戏,你我就是一个个被上天安排好的角色,在固定的时间,在固定的地点,按照固定的剧本扮演属于自己的角色而已,演完了,你我的使命也就完结了,倘若幸运还能在舞台做个苦力,否则便永远离开这个舞台了。

虽然是演戏,有人却入戏太深,融入了角色中的人物,角色凄惨之时,他也跟着哽咽起来;角色高兴之时,他便手舞足蹈起来。上天能允许假戏真做吗?于是早早地将他撤下舞台。这样的人可怜吗?可怜。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演完属于自己的戏,就过早地离开了舞台;他们又不可怜,可怜的是我们,因为他们知晓了角色的真心境,而你我却永远也不能,演了也是白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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