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是我,苏渊。”
吱呀--!
门开了。
大门一开,迎面照来的是满脸笑容的李蕴,眼角处的多丝鱼尾昭示着她年岁已大,早不再适合风情万种的路子。
但李蕴却依然不老实地用手把住了苏渊的胳膊,并倚身于上,示意苏渊看着桌上糕点,魅意说道:“小苏掌柜来的正巧,青糕房的茶点刚刚送来,还是热乎的呢。”
苏渊习以为常地挂着李蕴的手,微笑说道:“不急,改天我让你尝尝我亲手做的糕点。”
言语之时,苏渊也发现了今日与昨日来时的房间里归置的不同处:值钱的物件多了几些,木桌上没了砚台笔墨,却又添了一尊银渡的管仲像。
管仲,妓女行当的祖师爷。
青楼花柳处亦有讲究。
物在,美人何在?
此时的李师师正坐于梳妆台上玩弄着散乱头发,而铜镜里却映射出她那若有所思的怜人表情。
“小苏掌柜,还有你什么不会的吗?”李蕴掩口惊赞道,随后又说:“正事要紧,我就不在插科打诨,妨碍你们了。
小苏掌柜,记得在一个时辰之后将师师化妆完送出来。”
吱呀---
李蕴出去时稳稳地将门关严实了。
这李蕴一撤走,局面便就成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气氛暧昧的很。
“咳咳,师师姑娘,要不先化妆?”苏渊尝试着打破这怪异的气氛。
“嗯。”李师师幽怨地娇哼一声。
为何幽怨?
还不是昨夜,李师师本以为成功能收下苏渊做裙下之臣,可她却万万没想到,苏渊编了托词离开了十里坊。
待苏渊走之后,李师师越想越气,越气越发幽怨,越发幽怨又越想。
或许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很快,苏渊极其熟练地为李师师换上了绝美的妆颜。
玉目柳眉,仙气飘然。
李师师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不禁痴了,可不知为何,心中又泛起了一阵苦楚:“唉,纵使今时红颜倾国,多年后,依旧青丝白发,一孤独老妪罢了。”
苏渊心累:一个未成年竟想得这么远。。。
无奈,苏渊思索一阵,开口劝道:“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时光难停,衰老不过是自然规律而已,多想只能是徒增伤悲,师师姑娘不如惜取眼前景,随遇而安。”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李师师听这一词,竟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柔波看着苏渊,言道:“好词。
但,好词是好词,可为何这词人却不解风情呢?”
李师师娇怜一抬头,那痴美的容颜绝佳配合着苏渊画上的妆貌,竟让苏渊在短暂之间愣住了神。
“苏郎,你可知这天下最近的距离是什么吗?”
“额。。。不知道。”苏渊下意识地一答。
李师师朱唇轻张,口吐香兰,道:“那今日,妾身便想让您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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