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鹰忙道:“不用不用,我知道你是警察。我相信你。你是要问桑远山的案子?”
“是的。”凌戈道,“关于桑远山的案子,一直有人提出质疑……嗯,桑雅,你的继女,她写了好几封信给警方要求重新调查。”
冯雪鹰耸肩冷笑:“她是个神经病。”她指指前面,“我们去前面找个地方坐坐,我请客。”她快速扫了一眼简东平,他以为她要询问他的身份,结果她一句话没说,又把目光移到了凌戈身上,“我跟桑远山的事可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完的。”她似乎准备长谈。说完,她兀自朝前走去。
凌戈回头看看简东平,似乎在问他的意见。
“坐下来慢慢谈吧!”他轻声道,随即跟上了冯雪鹰的脚步,见凌戈还愣在原地,他朝她使了个眼色,“你不想好好跟她聊聊吗?”他用眼神催促她。
凌戈终于跟了上来。
几分钟后,他们在冯雪鹰的带领下来到附近的一家名叫“MYROSE”的酒吧,门口有一张长凳,几个老外正优哉游哉坐在那里聊天,他们手里一人拿着一小瓶啤酒。
冯雪鹰是那里的熟客,她一进门,吧台后的侍应就跟她点头打招呼。
“给我们三杯咖啡。”她吩咐道。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穿花衬衫,脑后扎着辫子的年轻男人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他跟她耳语了几句,“没什么,你想太多了。”她低声道,又态度亲昵地拍了拍男人的手背,简东平注意到那男人的手背上文了一条小蛇。
她把他们带到角落里坐下。
“你想知道什么呢?”坐下后,冯雪鹰开门见山地问凌戈,但还没等凌戈开口,她就接着道,“没关系,你想问什么都可以。我是很愿意跟警方合作的。”她说话时,拿出餐巾纸擦去了台面上的水渍。
凌戈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为什么桑雅认为你才是凶手?当时你跟桑远山的关系是不是很糟?”她问道。
“你说的很糟是指什么?吵架还是打架?这些我们都有过。”她描淡写地把弄脏的餐巾纸丢到桌子旁边的一个小垃圾箱里,“不过,我们的关系并不像别人想象得那么坏。”冯雪鹰冯雪鹰感兴趣地打量着凌戈,“你认识我女儿?”她问道。
凌戈没说话,只是在那里发愣。简东平不得不在桌上下面踢了她一下。
“对。”她这才开口,接着,她好像作了一个深呼吸。
“她应该也是个好警察吧?”冯血鹰又问。
凌戈避开了她的目光:“我,我想……她正在努力。”
听她这么回答,简东平有点想笑。
“她爸当年就是个好警察。可惜就是太古板。”冯雪鹰道。
凌戈没接口,而是突然坐直了身子,“我们还是谈案子的事吧。”她道。
冯雪鹰笑着点了点头:“好吧。从哪儿说起呢?”
“还是从案发当天的事说起。我看过资料,你在案发时段曾经回去过。”凌戈以公事公办的口气问道。
“是啊。”
“你是几点到那里的?”
“上午10点左右。我本来以为他不在。我得去拿件替换的衣服。你看过资料,就该知道,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他有几个星期了。”
“对,我知道。”凌戈冷冷道。
她的口气一定也让冯雪鹰觉得有些刺耳。她瞬间改变了之前过于松弛的态度,坐直身体,正视凌戈。
“那天是周一,他每个周一都几乎很忙,所以我估计他不会在家,可没想到,我路过书房的时候,他居然叫了我一声,把我吓了一大跳。他看见我,也挺意外的,他还问我,你怎么会来?我说如果你不想再见到我,就爽快点,尽快跟我离婚。他马上就答应了。”
“他马上答应了吗?”
“对。”
“可是,在这之前,你跟他提到离婚,他都不同意,是不是这样?”简东平问道。
她分别看了看他们两个。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同意。我想,他可能是突然想明白了。继续纠缠下去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他知道你有情人,为什么不肯离婚?”凌戈问。
“他想要一个开放式的婚姻。就是说,我们可以各自快活。他劝我接受这种形式,他认为我跟我的男朋友是不会长久的,他说只要我同意维持这种婚姻,他不会干涉我的事。”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想得倒美,他一提出来,我就把他骂得狗血喷头!那天见面,他又让我好好考虑一下他的狗屁提议,我当即拒绝了他,于是,他突然就好像泄气了。他说,他不想跟我吵架,他吵够了,他说如果我真的铁了心要离婚,就要做好净身出户的准备,我答应了。但我说,桑雅曾经把我祖母给我的戒指偷了扔掉了,这是我祖母留给我的唯一纪念,他必须予以补偿……”
咖啡端上来了,侍应还奉送了一盘开心果。
冯雪鹰向吧台上扎辫子的男人点头道谢。
“他说他可以给我10万,我没想到他那么大方,那个戒指是我嫁过去后第二年被桑雅弄掉的,大概放在今天也就只值八九千块。我以为他在哄我呢,结果他立刻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来,他说那里面有4万块,凑个整数,他答应余下的钱下周给我。当时,他急着赶我走,他说他约了人谈事情。既然我们的事都已经谈妥了,我就没必要再耽搁了,再说,他那天情绪不太好,我担心他会变卦,所以我拿了几件衣服和那4万元就走了。我当时让他写了欠条。可惜他死后,剩下的那6万也就不了了之了。我没找过桑雅。我才不是要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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