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又好奇起来:“这是江老师,我听杜先生和医院的医生护士都这样叫她。”
“杜先生待江老师是真的好,已经三年多了,一直住在这个病房里,杜先生长包了这个房间,长包房可不便宜啊。”
“姑娘你要不说的话,我还一直以为这江老师是杜先生的妈妈呢。”
妈妈?杜聿名的妈妈,许悄悄是见过的,那个面容精致却形容潦草落魄的女人。
她在那个新年里,拽着杜聿名的胳膊哭诉,说话之间,尽管极尽潦倒,但眉眼之间却始终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媚态。
悄悄朝那病床上的女人又仔细确认了一遍,那绝不是杜聿名的妈妈。
过了半晌,她又问:“她生的什么病?”
护工叹息一声:“是个可怜人呢。我听医院的护士说,她女儿出国留学,学成后,本来打算回国了,坐的飞机出了事故,飞机坠毁了,连骨灰都没找到。”
许悄悄震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听说有三年多了。”
护工又指了指自己的头:“一下子受到了太大的刺激,这里出了问题,起不来了。”
护工也是五十几岁上下的年纪,一边说着,自己也忍不住的要开始抹眼泪。
“姑娘啊,人生很短的。”
护工阿姨结束了她的感慨,仿佛这一句,就给这躺在床上这位盖棺定论,结束了她的人生。
一个很短的,苦难的人生。
许悄悄忽然觉得怅惘起来,她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杜聿名如何有了这样一个远房的亲戚,远到连杜丽丽也从来没有提到过。
且那阿姨的话也一下子戳中了悄悄的心口。
人生确实很短,她在那个下午,躺在医院苍白的病床上,回忆了一下自己过往二十几年的人生。竟然发现,她所现有的人生,竟和那医院的床单一样的苍白。
好像只除了杜聿名。
她努力学习是为了他,她努力想要考上南陵大学也是为了他,她鼓足勇气和江陵对峙,企图把她送进监狱还是为了他。
她的人生仿佛单调苍白的只剩下杜聿名。
可杜聿名却不是的,在他的世界中,仿佛并没有她的存在。
这一点,悄悄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明确的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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