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疑虑再次呼啸而来,最后,一个让孟疏棠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答案,骤然盘旋在心头。
难道萧望川和自己一样,亦是重生归来?
如果是这样,那所有的疑问便都可迎刃而解了。
很快,她又摇了摇头,感觉自己这个想法很是荒诞不经。
眼见爹娘的目光还落在她身上,还在等着她的答案,孟疏棠只能硬着头皮胡乱编排:“女儿与景王,曾有过一面之缘,就在半年前,仲春时节,女儿外出赏花,路遇一匹受惊的白马,朝我狂奔而来。躲闪不开之际,人群中冲出一男子,跃上马背,及时勒住缰绳,制服受惊的马匹,这才让我躲过一劫……女儿道谢时,和那男子交谈了几句,得知他便是皇五子萧望川。而他,也知晓了女儿的名字和身份……”
孟鸿文面露疑色:“之前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萧蔓茹见孟疏棠面色泛红,说话吞吞吐吐,还以为女儿情窦初开,对景王生了爱慕之意,赶紧扯了扯丈夫的衣襟,笑着打圆场道:“棠儿都是大姑娘了,还能什么事都跟你这个爹爹说?行了,别跟审犯人似的。不管怎么说,这次多亏了景王,也多亏了棠儿!”
听了妻子的话,孟鸿文没有再言语,而是站起身朝外走去。
萧蔓茹跟在他身后问道:“侯爷,你要去哪儿?”
孟鸿文回道:“去趟景王府!你说得对,昨晚的事,多亏了景王,我该亲自登门,好好感谢他才是!”
目送丈夫离去的背影,萧蔓茹悄声对孟疏棠道:“你爹爹心里不好受,他昨晚一夜没睡,天没亮就去审了孙乾、张妈妈,还有秋芙,从他们口中得知许多细节。孟鸿才和夏绿蕊的狠辣歹毒,比我们想象得更甚。你爹爹的眼里向来揉不得沙子,换了旁人,他定然不会轻饶。可行凶作恶的是自己的亲兄弟,他能怎么办?气归气,恨归恨,还是下不了狠心。”
孟疏棠不想再多提孟鸿才和夏绿蕊,便轻声对萧蔓茹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娘多开导开导爹爹,让他别为不值得的人伤心难过。再说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该高兴才对!”
萧蔓茹动容道:“棠儿说的是,咱们一家四口能死里逃生,平平安安地在一起,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了。”
孟鸿文不在,整个上午,孟疏棠都待在明惠堂,陪在萧蔓茹身边。
萧蔓茹绣花,她就帮着给娘挑拣丝线;萧蔓茹写字,她就帮着研磨裁纸;萧蔓茹看账本,她也跟着一起看,不时指出某个异常的数字。
萧蔓茹很是诧异,忍不住打趣女儿:“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我记得你最烦做女红,也不喜看账本的。”
孟疏棠笑而不语,她静静地依偎在萧蔓茹身边,默然感慨:失去过才知道珍惜,经历过前世的风风雨雨颠沛流离,才知道这寻常的日子,能陪在亲人的身边,是多么幸福可贵。
见女儿如此依恋自己,萧蔓茹心里也暖暖的,她抚摸着女儿光洁滑腻的面颊,柔声道:“怎么越长越小了?过了及笄之年,倒又开始黏着娘亲了。”
孟疏棠还是不说话,只是伸出手臂,环住萧蔓茹的腰,再把头轻轻地靠在萧蔓茹的肩上。
秋日明澈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照在紧紧相依的母女俩身上。
一室明亮,一室静谧,一室温馨。
是前世的孟疏棠,经常梦到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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