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卿并不知那白小姐对自己生了情谊,只是当做故友相待。
青竹幽再遇之时,他也是以礼回了,又将猫儿还了她,自认并未有何过失。
想来以那白小姐的性子,丢了牡丹断是要大闹一番,让这五小姐受了些委屈的。
他自然也明白,可事无关己,到底是那秦府自家的事儿,他又怎好出言劝慰的了。
如蔓疾走了几步,遂平静了心绪。
她如今也闹不明白,为何瞧见安夫子那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子,会教她这般难忍,只想赶紧离开那书舍,离开那过于澄净疏远的目光了。
这会子,她吹了微风儿,在花丛中流连了片刻,海棠香气驱散了不快之意,又渐渐豁朗了。
本也不是甚么大事了,凭他们有些个交情,也与自家毫无干系的。
她只管听书,他只管授课,两不相扰了。
回到东厢,见屋内多了一扇绣屏和棚架子,如蔓一问,才知道原是秦少芳差人送来的。
翠儿回话儿说,那芳二爷并没亲自来,只让他贴身小厮抬来的。
如蔓又问为何要送,翠儿便答,芳二爷那小厮带了话儿,说五小姐总会用到,倒时候便知了的。
这一番话虽是由翠儿口里头说出来的,可教如蔓听来,眼前儿就似瞧见那云淡风轻的模样,还有他若有若无的亲近。
一想到秦少芳,就顺带想到那秦婉蓉,如蔓微摆了头,仔细将那绣屏端详了。
屏扇是上好的磨光石料,棚架是用十分贵重的重阳木制出来的,还有淡淡树木香气儿。
她打小就跟着娘亲学了女红,可用的都是最简陋的物什,竹篾编的绷子,用两根压了布边,就拿在手头绣的。
家中唯一一处大的,就是娘亲私下攒钱买来的桃木棚架,也只有三尺余高,和眼前儿这重阳木棚一比,端的是十分粗陋了的。
梅香同翠儿将这些搬到内阁里头,腾出地方来,如蔓又亲自整理了做绣活用的物品,齐齐摆到一块儿,这下瞧起来,端的有几分闺房的意思了。
她记得上次到那一绣春去时,就瞧见王翾屋儿里有许多这种棚架子,上头摆了好些个绣品的。
如蔓忽而想起,前些天三哥儿托红玉送了东西来,她遂教翠儿拿来瞧,只见是方正的两盒各色大小的银绣针子,和两枚雕花银顶针。
她戴到手指上一比,端的是十分合适了,那三哥儿果然是个细心的,竟是能做的这般合用了。
收好了绣具,如蔓就让翠儿拿了两盒胭脂膏,去大太太那里,私下带给红玉。
一来,那牡丹一事,红玉确是帮了忙的。二来,她需还一还那人情债,在大太太那里,也好有个能说上话的。
晚饭依旧是莲子银耳粥,三碟清油炒菜,并两盒子乳酪蒸饼。
如蔓刚用完了饭,喝了桂花茶漱口,翠儿又端来铜盆子,她十指刚沾了水,就听外头通报说,李妈来了。
如蔓遂取来巾帕,还没擦干的,李妈就打头进来了。
“我是给小姐先带个话儿来的。”李妈眉眼微扬了,一瞧就是有好事要说的。
如蔓就说,“李妈请说。”
李妈也不坐儿,就站了道,“大太太今日和老爷说了,教小姐也跟着到那绣房去学女红了!”
“可是真的了?”如蔓心头一喜,又想起那绣屏和棚架,想来秦少芳和三哥儿也一早知道了的。
“李妈何时骗过你了的。”李妈吃了一口茶,两人就说了会儿闲话。
话说到性头儿上,李妈遂说起柳娘子那一手好俊的女红,话一出口,就见如蔓的脸色微微黯淡了。
李妈方知说错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净是勾起她伤心事来。
如蔓见李妈讪讪的,强笑了宽慰了几句儿,只说那些个旧事,尽是过去了的。
可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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