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言坐在宜修对面,手托腮帮子,全神贯注地欣赏着凉亭四周的花株。
连衣袖滑落露出了白皙的手腕都不知,只一个劲地看着远处,一点也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宜修身上。
宜修顺着李静言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片花海映入眼帘。
随后,她将视线收回来,落在李静言那不经意间露出来的手腕上,神情有些不虞,但很快便轻笑出声问道:“在看什么?这么专注。”
李静言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的花海,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和随意,尾音微微翘起,“在看花呢。”
“福晋,你看那些花多自在啊,”她继续说道,“整天只需要在这里晒晒太阳,睡睡觉,什么都不用干,我也好想像它们一样,无忧无虑的。”
宜修低头轻抿一口茶,声音依旧如平时那般清脆悦耳:“自在?或许吧。”
“可它们每天只能被困在这方寸之地,日复一日地等待着枯萎的那一天。”
“若是运气好些,某日被摘走插到花瓶里,也算是见识过不一样的风景。”
后院女子就像这花,若无变故,一生便只能囿于这方寸之地。
宜修转头看向因为这番话而有些失神的李静言,心中却想起了自己进府后发生过的事,竟是离如今已过去如此久远了。
李静言微微回神,视线不再飘向远方的花海,情绪低落了片刻后,又重新振作起来。
“福晋所言极是,那我还是不要做花了,我要做那一阵风、一阵雨,永远不会被困在一处。”
等到任务完成,她要带着孩子们重回星际,在星际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他们的足迹。
而在凉亭的背面,吉祥紧张地环顾四周,生怕有人发现她们藏身于此。
相比之下,齐月宾则显得从容许多,她全神贯注地盯着凉亭内的两人,面露沉思。
齐月宾是府里资历最深的老人,曾随柔则学过琵琶,两人情同姐妹。
在柔则不幸离世后,作为少数了解内情的人之一,她始终难以相信那仅仅是个意外。
尽管没有人直接将此事与宜修联系起来,但在她心中,总觉得这件事与宜修脱不了干系。
因此,这些年来,她一直以喜爱清静为由,躲着宜修暗中调查当年的真相。
李静言得宠一事,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以王爷喜欢柔则的劲,一直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毕竟,在她看来,即便李静言生得再美,也难以取代柔则在王爷心中的地位。
齐月宾神情略有些难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凉亭内的两人,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地问道:“李格格什么时候和福晋关系变得那么好了?”
吉祥闻言,脸上流露出几分愤懑,像是看不惯李静言巴结宜修的模样,但是又忍不住眼红道:“好像是从王爷离府后开始,李格格天天都往正院去陪福晋”
“可是格格明明才是最早跟在王爷身边的人啊!要不我们也学着李格格吧?王爷都好久没有来见过格格了。”
齐月宾缓缓收回压在树枝上的手,任由那树枝弹回原位,遮住自己的脸,随后语气不悦地说道:“吉祥!我是不会像她那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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