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好计谋……咳咳……”
只消半刻,她兀然抬首,明眸熠熠,朱唇如血,一字一字道:
“但我,必不会让你如愿!”
叱炎一怔,心下却在大笑,随即转身掀帐离去。
他所愿,向来只有她而已。
***
辰霜在病榻上缠绵了数日。
这一日,她觉得身子好些,偶尔咳血的次数也减少,周身伤口已近痊愈,膝盖亦可以自如地行动了。
虽然双脚碰到实地还是有一丝小小的刺痛,但她终于能下榻行走了。
但,她必须掩盖她病好的实情。
骄阳似火,天色明媚,曜日的光线从帐布透进来。她摊开手掌,让斑驳的光从她指缝间泻下。
帐外影绰有人巡逻,却比平日安静了些许。
叱炎之前已命人撤去了她四肢的铁链,也没有再将她关在牢笼中,唯独她所在军帐周围皆有重兵把守。
她深知,他是防她再偷跑的。
一连数日在帐中,她亦见不到叱炎,也见不到任何人,只是有巫医每日前来照料她坠马所受之伤。
有意无意地,她只能常常软磨硬泡,向来的巫医的探听一些消息。
巫医所行所言,张弛有度,时不时确实会透露一些战况于她。
后来,她才慢慢知晓,巫医所能告之于她的,皆是受意于他主子叱炎。若无主子的允准,他定不敢以项上人头作保,透露于她分毫。
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巫医他心如明镜。她从他口中所知的,不过是叱炎想要她知道的罢了。
但叱炎究竟有何意图,她不得而知。
辰霜叹了一口气,回身之际,却见巫医今日已来到帐外,她疾步回去榻上平卧,装作从未下榻的模样。
巫医神色有些匆忙,比平日早到了几个时辰,他躬身道:
“姑娘今日腿脚可好些了?”
辰霜捂住膝盖,皱眉轻声道:
“昼夜酸痛,仍是行动不便,似是还没好全。”
巫医上前隔着一层衾被推骨,疑惑道:
“半月了,看骨相已长得差不多了。为何仍是如此?”
他面带歉意,欲言又止,最后拜道,“姑娘待我回去,再研习一番接骨医术。”
他正欲离去,却又被叫住。辰霜径直问道:
“外头,可是战况有异?巫医大人不妨直言。”
巫医替她将换下的膏药收走,缓缓道:
“姑娘,祁郸已围兵峒关数日,峒关铜墙铁壁一块,他们毫无进展,粮草耗尽,军心已散,即将收兵。殿下今日已出兵从后方突袭祁郸军,预计最快明日就要拔营了。”
辰霜微微一怔。
战速竟如此之快吗?
峒关已被陇右军守住了?那么接下来……
辰霜拉住收药欲走的巫医,低声问道:
“你可知,玄军拔营去往何地?”
巫医闻此言,低下头默默不语了。
沉默就是回答了。鹬蚌相争,渔翁已前去杀了鹬,接下来就要去取蚌中之珠了。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