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了5分钟,还是站了起来,挂掉电话前说一了声“好”。
5分钟后,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来,右手无意识地捏紧手中的瓶子。站在门口,望着寂静无人的修复室,手握得更紧了。
然后他快步走到晏清的桌边,打开瓶塞,把瓶子混在桌上的残缺瓷器后面,又走回到位置上坐下,想做点什么,却无法压抑内心的慌张。
“何师,你想啥呢?”不知何时,门口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何易浑身一颤,转头发现是王商,才微微松一口气,僵硬的脸上强行挤出一丝笑容,“你怎么来了?”
王商清冽的声音传来,“我想着晏清的事,就想着来查查资料。”
他笑容干净,言语温柔,身上散发的生机,就像这个瓷器室工作的每一个青年。
何易心中苦涩,或许之后就有一个人不是这样了,脸上的笑容终是挂不住落了下来,心中煎熬,却不敢表现出什么。
“哦,那你去吧。”最后只道出这样一句。
王商走到晏清桌边,拿出一个文档,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翻阅起来。晏清在博物馆外面吃过饭,才晃着手臂慢悠悠走进去。
走进修复室,见王商也在,晏清乐颠颠地凑上前去,“师兄,你怎么来了?”
王商似乎不意外会见到她,“来查查瓷杯的资料。”
“师兄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晏清扬起眉毛,为多一个帮手而开心。
回头跑回何易身边,屈身问他,“何师,我来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何易见她笑容满面,完全没有昨天的阴霾,感叹她的心理之强大。
他看向两个年轻人,“领导应该会找个道士来这边驱驱邪,你们提前提前查查资料,到时候可以在领导面前刷个脸熟。”
晏清没想到是这样的事,但想到,自己要找粱毓的魂魄,本来也是打算查找资料的,就乐盈盈地应下。
修复室中的资料有限,王商已经看的差不多,晏清便提议去资料室看看。
两人跟何易说一声就出去了,待房间恢复安静,在阳光照不到的阴影处,一个黑影贴着晏清桌上往下爬,朝着两人离去方向跟去。
路过门口,黑影突然转过一张五官不清的脸,对着何易咧嘴一笑,伸手拨掉一个桌上的工具。
何易被吓得浑身一抖,突然意识到什么,恶狠狠地盯着门口。
那东西恶作剧得逞,粗粝地“哈哈”一声后,嗖一下消失在门外。
“呸!”何易怒骂一句,脸上满是嫌恶,心中忍不住期盼起来,希望晏清不要看到它。
资料室不常有人来,晏清和王商两人在门口签个名后,顺着柜子一个一个找去。
那青瓷杯是好几年前出土的文物,晏清只记得是一个贵族女子的陪葬物,因着下个月有个和其他博物馆合办的瓷器展,才从库中找出来修。
“师兄,你刚刚看的文档写了是哪年入库的吗?”
“是18年8月入库的,洛州明怀夫人之墓。”王商搜索着文件柜上的时间,回答道。
“OK,这边是20年的,我们再往前边走一点。”
两人继续往深处走,静谧的档案室因为鲜有人至,哪怕白天也是冷飕飕,暗沉沉的,本来还在晏清肩头睡觉的粱毓突然坐起来,似有所感地看向档案室门口。
“明怀夫人?洛州没听说有大型墓葬群呀”晏清边走边好奇地问王商。
“有一个贵族家族墓葬群,但规格比较低,其中只有两三个墓有大量陪葬,其中就有这个明怀夫人。”
“看来这个明怀夫人是一位掌权者呀。”她眼睛亮亮地看着王商,“不过,师兄你记得也太多了吧,这种小家族墓葬你都记得。”
“也是昨天查的。昨天那种意外,肯定得查查情况吧。”王商习惯了晏清的张嘴就夸,一笑带过,“就是这一排,我们一人一头分开找,这样快一点。”
他安排好,两人就埋入茫茫文件袋里,粱毓则无聊的坐在了晏清身前的架子上。这里的文件过于厚重,他也帮不上忙,索性坐着听晏清和王商聊天。
“师兄,还查到什么其他有用的吗?”
“嗯。。。我发现有一个比较奇怪的点,明怀夫人可能是葬在自己的娘家墓葬群里。”
“为什么这么说?”晏清被勾起兴趣,问王商,“没有找到她丈夫的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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