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这里的山丘,就是他们一路奔袭而来的目标镇江,这个势在必争的要点,吴军大家都交过手,在正面前线保安军和吴军打了一个天昏地暗,知道吴军的战斗力后拼出了吃奶的气力,几千人的伤亡,以绝对优势的兵力火力才将其歼灭。
而这个从东面上来的吴军部队也不是好对付的,几千人的孤军就一路挺进,这种为了胜利不顾一切的疯狂,绝对称得上天下强兵。
泰州三个营才进行新兵训练没多久的新兵,能挡吴军多久?无论如何,这一次冲击就必须成功,保安军耽误不起时间了。
“大人,所有部队全部进入攻击位置。”参谋一溜小跑来到扎谟合身边说道。
这里战场并不大,保安军组成了两波次的攻击队列,不多的弹药全部下使用,准备打光再说,务求一次冲锋成功,攻击作战在没有生力军加入的情况下只会越打越疲,一次冲击不成,给吴军堵在这里几天都有可能,那才要命呢!
保安军第二军上下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毫无保留,兵力全部压上,一队之后,再是一队,拿人命填,也要撕开眼前这道封锁线。
陈成站得笔直,只是向北望去,所有火把都熄灭了,只能看到星月光辉之下,一排排如波浪一般闪动的寒光,那是密集的刺刀丛林反射的火把光线,随着他一声令下,这道钢铁的波浪,就要拍击在对面吴军的阵地上。
陈成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轻轻将手一挥道:“战斗开始,打。”
身边的参谋和亲兵,将命令快传达下去,在他们所处地小丘下面,满满一排的号手,几十名号手上前一步,三长两短的冲锋号顿时撕碎了凌晨的宁静。
阵型前面的扎谟合一跃而起,他没用枪,而是拿了一把大砍刀,举刀朝后方一招道:“跟老子冲上去。”
无数基层保安军官和他做了同样的举动,密集的响起了各种各样的呼喊声,大吼声。
“冲啊!咱们保安军打遍天下无敌手,这些假红巾军咱们一个刀子下去就软掉了。”
“没咱们冲不过去的防线,撕开他们,让他们认识认识保安军的招牌字号。”
数千保安军官兵已经起立,接着就是稳定的向前,而十几架火力支援用的火炮也开始轰鸣起来,火焰照亮了附近的天空,照亮了一张张疲惫坚定的面孔,弹雨如同流星一般扑向了对面两个死死扼住了通路的阵地。
与此同时,泰州城上城下,已经是一片尸山血海,仗打到这个份上,双方的部队都明白,这是在赌互相的最后一口气了,这里就是整个江南战局的要点,谁赢了这一仗,下面便是顺风顺水。
吴军所恃的是他们兵力还不弱,近万人围攻这么一座完全没有坚固防御,只有临时护城河的小城,怎么会不赢。
而且他们主攻,可以随时变换进攻重点,他们士兵较为精锐,历经苦战过来也有血战的经验,眼前就是他们这次九死一生挺进的最后目标,从上到下都打红了眼睛,就没想过后退。
无极还有一个优势,后路在几天当中肯定是没问题的,一个完整的编制据守,保安军再强,攻过来也要几天吧,泰州这么个小破城,拿人命填也填平了。
傅友德也有一定的老主意,吴军没有重火力,要不然就凭着这个人满为患的小城,一炮弹过来,怎么也能炸着人,也多亏有个城,城墙将所有人圈着,只有拼死抵抗,打得这么惨烈,还能不能坚持抵抗还是一个问题。
傅友德的弹药充足,子弹可以象不要钱一样打,可是无论如何,他也是防御一方,是被动的,这让傅友德非常着急上火。
只要这个小城一点被突破,他连后撤的余地都没有,守军一直在苦苦支撑的士气就会崩溃。
不过傅友德始终坚信,陈成会来救他,陈成也是沙场名将,不会看不出泰州的重要性,如果陈成不想失去身上的荣耀,非来不可。
城头已经有熊熊火焰烧起,尸体都堆成了山,血浸入城墙之内,滋滋有声,说是城墙都很勉强了,炮弹一阵乱掷,城墙上大大小小到处都是缺口,如同锯齿一样难看。
最矮处用手一撑就能翻过去,几个较大的缺口处,尸体交相枕藉,双方士兵交叠着死在一处,变成了新的城墙。
傅友德摇摇晃晃的站在城墙上向外望,就看见火光映照之下,吴军在休整,调整队伍,一些浑身浴血给打下去的吴军士兵又站在了攻击队列当中,几个裹着带血布条的军官站在队列前面,大声打气,看来是又要起攻击。
环顾左右,每个人都脸色青白,原来几个亲兵都不知道在哪里,身边站着的居然是几个新兵战士。
傅友德深深吸口气,大声下令:“城头补人,堵缺口!第二军的兄弟肯定会来援救咱们。”
“怎么也突破不了啊……保安军真难缠……”一名吴军百户懊恼说道。
徐达举着望远镜,铁青着一张脸,呆呆的注视着面前这座小城,守军人是很多,但全是新兵,经验训练勇气指挥全面都缺乏,唯一不缺地就是弹药。
这么多人挤在一个小城里面,人挤着人,但是这一路攻击前来的吴军精锐几乎赌上了一切,却始终无法突破。
他们难道以为,还会有人赶来救他们吗?这就是支撑他们战斗到现在的全部希冀?徐达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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