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我抬头看看它能不能支撑住。
17年前,别人为你讲话,电报为你朗读。
一封与你一起签署联邦条约的路易斯·圣·劳伦特寄来的电报让你啜泣。
然后你开始讲话,一直讲了一个小时,对你的成就添枝加叶,对你的错误轻描淡写,甚至只字不提,但这正是他们希望你做的。
你讲完走下台的那一刻,他们站起来,有欢呼,有哭泣,还有人叫喊着要看看你,或者摸一下你。
上台那么久,你终于要离开了,他们如释重负。
你被两个人扛在肩上抬出了中心。
因为你高出人群,出去时风用尽全力向你袭来。
那时你转过头,把帽子拉到耳朵上保护自己。
他们把你扛到你的新车旁放下。
车是他们为你买的告别礼物。
你从车里最后一次挥手后就驾车离开。
车子在一直跟着你涌到快乐城大门的人群中慢慢前行。
之后,你就沿着湖边的林阴大道往北开去。
你的车子在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欢呼也戛然而止。
随之是一阵沉默,犹豫和集体的出神。
又一阵狂风刮来,吹得每个人都往回去的路上跑。
与那些常年受天气折磨的人一样,他们也是一路笑声,玩笑不断。
我在一个男人的帮助下才走回去的。
他没介绍自己,只是叫我太太,不过显然他很好奇在这样的一个夜晚,我一个人在外面做什么。
〃喂,太太,抓住我的胳膊!〃他看见我小心翼翼地在冰面上行走,便向我喊道。
他一直陪我走到我的车旁。
我听说在你最后一次竞选的那个晚上,你让司机满城兜风,一边还收听广播,仿佛依旧在为竞选造势,又好像你以为只要你一直在前行,获胜机会就会增大。
你几乎已经…但并不确切…逃过那次失败。
直到第二天才确定你失败了。
等你承认时,几个星期都过去了。
你想尽一切办法推延这场失败。
在根本不需要重新计票的地方重新计票。
你还提议安排内阁会见那些反对议会的一切反对党成员,这成了圣约翰斯最为卑劣的一个秘密。
在政府大楼那间你最初宣布自己为总理的房间里,你认输了。
那天晚上,保守党成员们,毋庸置疑还有那些自1949年以来依旧对你愤恨不已的独立人士,他们走上家里的后台阶,模仿公民投票那晚,当空鸣枪,以示庆祝。
23年没有挂旗帜的旗杆上,又飘扬起了粉红、白、绿相间的旗帜。
我沿阿瓦朗地峡开车时,头脑中一直想着你。
我可以看见高速公路的两旁大海,卡姆柏强斯的精炼厂废墟,以及像被长久废弃的城区轮廓一般的大烟囱。
一切都被遗弃和尘封了,只有一条象征性的火焰还在闪动,向我显示有一个烟囱依旧在翻涌滚动。
就是那一条象征性的火焰,它毫无缘由的愉悦与乐观让我想起了你。
整个国家到处都点缀着像卡姆柏强斯一样巨大的柱状烟囱,它们被荒废后仿佛成了某个在超大范围内工作的雕塑家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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