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斯莫尔伍德屋檐下的一场流血冲突将不可避免,何况这样的事眼下正风靡全国。
第二次全民公投前几天,一个星期天的晚餐上,冲突爆发了。
最近不管我什么时候去家里,父亲总是不在家。
但这天我却有预兆,感觉他会在家。
我看见放在门廊角落里他的“挣饭棍”,于是打起精神,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事。
也是因为有可能有一场风暴,我把克拉拉和孩子们都留在家里。
当时在家的还有我兄弟戴维。
我们聊了几句话,打发吃饭的时光。
接着,父亲便走到俯瞰城区的平台上去了。
我们可以从起居室的窗户看见他。
这天天气很暖和。
两边平台上的门都开着,微风可以吹进屋。
我看见我的保镖站在朝海的平台上抽烟。
母亲乞求似的看着我,要我千万克制住自己。
父亲抬起手臂,仿佛要给群众演讲。
我已经好几年没听过他在平台上滔滔不绝了。
好多次,趁他出去时我才回家一趟。
我已然决定,永远不再做一个非自愿观众。
“古老的失土啊!”他咆哮道,声音响得足以在100码开外压倒海恩斯。
我母亲闭上眼睛保佑她自己。
她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捏得指尖都发白了。
“原本可能成一个国家,现在却可能永远都成不了,就因为我们家的一个人,我们家的一个人啊!”他一边继续咆哮,一边用双手猛拍平台扶手。
“就因为查利·斯莫尔伍德家的一个人。
这真让我烦恼啊!明妮·梅,烦恼啊!人们会在历史书里,把我当做他父亲记录下来。
烦恼啊!将来当他们需要解释,会把矛头指向我,好像是我把他变成那个样子的。
儿子造的孽会怪到老子头上!”我站起来,避开前来阻拦的兄弟。
“不管我变成怎么样,都不关你的事!”我站在门口冲他的背喊。
他并没转过头来,依旧面朝落日,面朝层层排列铺满整个海湾的屋子。
整个城市好像安排好了一般,要去衬托圣约翰斯浸信会高耸的教堂尖顶,尖顶就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鸽子。
“宁可是体面的失败,”他对那些虚幻的群众讲道,“也胜过卖国的胜利。
宁可让你安于天命,也不希望你出卖自己的灵魂往上爬。
”“如果你安于天命的话,”我说,“现在也早就做出点事来了。
”“要是我也不知羞耻的话,”他说,“早就做成大事了。
挡在我与发达之间的就是我的良心,我不会让自己妥协。
我宁可放弃机会,也不会出卖自己或别人。
”我正准备回嘴,他转身大步走过我面前,一步两阶地跨上台阶,上了楼。
他的样子仿佛向我说,马上还要回来。
我回头看看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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