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胡闹!”老大夫不是一个人来的,同来的还有他的三弟,安小大夫的亲叔叔。
“那劳什子神水,拿来我看看。”安三叔很不客气。
闫老二警惕的看着他,后退了好几步。
将那瓷瓶也藏在身后,连看都不让他们看一眼。
开玩笑。
这可是他们好不容易换回来的药。
不能光看那些换药之物的价值,这里面还有一个昂贵的时间成本,和稀缺的交易平台。
这些附加价值算上,说他们手里的药是神药一点都不为过。
打着神水的名头,这么愚昧,天然就和讲究医学药理辩证的大夫站到对立面。
那包治百病的宣传口号,在大夫耳中更是天大的笑话。
怎么能将瓷瓶交出去?
万一碰了撞了,谁赔?谁能赔得起?
连舔一口尝尝味,闫老二都不舍得让人这么浪费。
他不说话,也不靠近。
中间隔着一条看不见的鸿沟。
两位安大夫还真轻易越过不得。
说到底还是医者仁心,怕将病气过了给他们。
僵持的功夫,柴头将人找了来。
闫老二远远看见一群破衣破鞋,浑身脏污的人走过来。
有老有少,有高又矮,有男有女。
偏偏,一个个灰不熘秋,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闫老二:心里的一块大石落下,但怎么感觉一点都不开心。
这就是谷丰城灾民的真正状态?
他们之前看的,是冰山一角?
怎地如此脏乱?
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柴头先一步走近,解了他的困惑。
“这些人安置的较远,生活不便。”包括取水用水,熬煮米汤,离得越远越不便利。
就是那稀得能看见米粒的米汤,他们都喝不上几口。
被人突然带了来,这些人惶恐不安。
等跌跌撞撞的走到跟前,看清了闫老二的脸。
其中几人一个个身子抖的厉害。
手指着他,想说什么,却半晌也憋不出来一个字。
“闫……闫……闫老二啊?是你不?是……”
闫老二一听,这真是认识啊!
他赶忙上前,睁大眼睛想透过他们灰突突的脸看清他们的样子。
“对对,是我,闫老二,小安村的闫老二,闫秀才家的闫老二,你们再近一些,我都看不清你们是哪个了,崔嫂子的爹呢,在这里不?”
“你……你……”有一个男的,颤颤巍巍指着他一阵,晕倒了。
闫老二:……
你别激动啊,有话你倒是说啊,是哪个谁家能不能先报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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