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吧。”
她自己都不想受的苦,又怎么能推给独孤素儿?伴君如伴虎,又是伴焱极天这样喜怒无常的恶虎,简直太苦|逼了。现在她把独孤素儿的香袋弄丢了,说明独孤素儿不应该进宫受她这样的罪。
“绣工如此精美,丢掉太可惜了。家母正在庙中捐卖,希望能为受灾的百姓募到一些善款,若小姐不反对,就让在下把香袋送过去,卖到的钱就拿去赈灾吧。”
“白将军想怎么处置都好。”
越无雪轻轻说了一句,合上了马车门,挽起长袍,从小瓶里倒出药液,轻轻地抹在小腿的伤口上。
这药的味道和白鹤轩袍子上的味道一样。越无雪把药瓶放到鼻下闻了好几下,确定了这是同一种味道。
难道那些刺客也用了这种药物?
越无雪正沉思时,马车突然停了。
她又把马车门推开了一点缝隙,风雨太大,白鹤轩银甲上缀满雨珠。
“城门关上了。”
白鹤轩低声说了句,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仰头看向高高的城墙,上面的守军正举着长弓,警惕地看着他。
白鹤轩跳下马车,走到城门前,仰头大喊道,
“我是白鹤轩,奉旨送小公子回宫,快打开城门。”
“皇上有旨,进城者必须出示令牌,否则一律不许踏进城中半步,敢擅闯者,立杀无赦。”
城门上的守军毫不领情,才不管他是白鹤,还是黑鹤,话音才落,就有一支长箭呼啸而来,白鹤轩一伸手,准准地抓住了那支快射中马车的箭。
此时马车后传来轻响,白鹤轩扭头看,只见越无雪已经跳下了马车,拎着袍摆,在大雨里狂奔。
“小公子。”
白鹤轩连忙追过来,他轻功好,没一会儿就拦住了越无雪。
“白将军大恩大德,请放我走。”
越无雪抹着脸上的雨水,焦急地恳求着他。
这是她的机会,焱极天心思都在治水上,若白鹤轩肯放她走,她就自由了!
白鹤轩抓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就当越无雪以为没机会的时候,他的手终于放开了。
“小姐走吧。”
“谢谢白将军。”
越无雪狂喜,向他鞠了一躬,拔腿就跑。
“小姐。”
白鹤轩又追了上来,越无雪苦着脸,仰头看着他,
“白将军不要反悔……你是国之重臣,我是小小草民,皇上顶多责骂你一顿,我回去会死的……”
“在下不是想反悔,这么大的雨,越小姐一个人怎么走?马车给越小姐吧。”
白鹤轩递上了手里的马鞭,又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钱袋,一只小巧的黑木令牌。
“往东走,有在下的白字军驻扎,小姐可拿着令牌去找一个叫左江的副将,他会帮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白将军,你简直太好了,好人有好报,你一定会福寿天齐,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
越无雪大喜,抓过了钱袋,恭维了几句,头也不回地奔向马车。
往东走……
东是哪边?
无星无月无指南针,眼前一片漆黑狂风暴雨,肆虐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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