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昏昏、脑钝钝,鼻间灼热、喉咙发痒,她大概生病了。
她拿来毛巾擦拭全身时,雷尔赖皮地从两个寝室相通的暗门溜进她房里。
“我来帮你。”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欢儿一跳,她急返转身体,在看见雷尔的刹那间,慌乱地连退三步,眼看就要拦腰撞上化妆台,他大手一捞把赤裸裸的欢儿捞进怀里。
“你……懂不懂礼貌?”她的怒火快炸出胸臆间。就算他不知道避嫌这个字怎么拼,至少也听过男女授受不亲,他中文学得不错,那么中国伦常也该有涉猎几分吧!
“礼貌是对外人用的,不是对你。”他抱住她赤裸裸的身子没放手的打算。
他一定忘了她是“外人”之一,隶属于奴隶A的角色。
“你再不让我穿衣服,我就会变成雪人了。”
“我没不让你穿,我进来就是为了替你服务。”他抓来一条绒毛毯,细心地帮她围上,再到衣柜里翻出一套浅蓝色的丝质睡袍,走到她身边。“今天你受‘惊吓’了,好好休息。”听他说完,欢儿不禁又猜测起他到底怀疑出什么?一颗心忐忑不安地蹦蹦乱撞个不停。
“我……没受惊吓。”她僵硬的话,缺乏说服力。
他一笑,续言:“晚上你不用到餐厅用餐,我让阿碌把饭带到房里。”他的安排让她避开碰见凯尔和艾薇的尴尬,她自然乐于接受。
她舒口气的松弛表情全落入他了然于胸的眼底。还说没事,没事才怪!他宠溺地帮她把睡衣扣子一颗颗打开。
他的动作让她猛吞口水,不要吧!让他帮忙换,她不是再度落入狼窟?
“我、我比较喜欢自己换。”
“你真的可以?”他往她身前走了两步,她随着他的节奏跟着往床铺上退三步。
她拚命点头,两手牢牢握住身上的绒毛毯,不让它松落。
他把衣服摊放在床边,往后倚在柜子上,摊摊双手,悠悠闲闲地欣赏她下一步动作。
“你这样看我,我怎么换?”
“很难吗?”他那故作无知的模样,气得她牙龈发痒,有啃肉骨头的欲望。
“当然。”
“请原谅我的无知,我从来没这方面的困难。”他皮皮地说。
“我哪像你那么厚颜无耻,老在不同女人面前换衣服。”
“如果这句话有吃醋的意味,我很乐意为你改去这个坏习惯。”她的话有浓浓酸味,这个认知让他很得意,她并不如自己所言那么不在乎他。他是个占有欲很强的男人,不管是妻子或情妇,他都要她们心中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我吃糖、吃盐就是不吃醋,请你回房我要换衣服休息了。”他绅士地背过身,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实在不能对这种高级无赖要求更多,欢儿快手快脚地换上睡袍。他找来干燥的毛巾,帮她把发上的水分擦拭干净。雷尔的动作轻柔缓慢,一点都不像他的行事风格,是不是——他对她有了一点点喜欢,所以肯为她放下身段,做这此微不足道的事?
这个假设让她的心情飞扬,想着想着唇线拉出弯弯的弧度而不自知。
可——他是高高在上的……不想了、不想了,这样成天反反覆覆的翻搅那颗脆弱的心,迟早她会疯狂。
“你在引诱我?”他弯下身,与她四目相对。
“我没有!”她惊得往后弹跳。
“你真异类,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你。”他站直身,双手横胸瞅着她看。
“异类?我活了二十年还没有人这样形容过我。”她错愕地指指自己的鼻子。
“根据经验,每个和我上过床的女人,要不是迫不及待想跳上我的床,不然就是想尽办法制造下一次邂逅的机会,哪有人像你这样对我避如蛇蝎。”他再次迫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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