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官,便替受灾百姓谢过了。”祝煊语气清淡道,仿若方才扯开遮羞布的人不是他一般。
说罢,他的视线又绕回到那位石头寨的族长身上,“云香寨的先抛砖引玉了,这位族长这玉可莫要让本官失望才好啊。”
男人一张脸憋得青紫,印堂发黑,“我们寨子,也供粮食一百石,另外有一些药材。”
祝煊手中的笔顿住,忽的弯了唇,神色认真的问:“你瞧我像是拾荒者吗?”
气氛凝结,众人面面相觑,却是无言,生怕这把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祝煊收回视线,语气透着股凉意,“石头寨,粮食二百石,内含族长一百,另外,药材钱折算为一百两,内含族长五十两。”
说罢,他抬眼,“可听见了?”
男人抿了抿唇,憋气的点了点头。
杀鸡儆猴,着实是有成效的。
不必祝煊多费口舌,剩下的几人便有商有量的开了口,你补一点,我添一些,气氛诡异的变得和乐融融。
祝煊一一记下,觉得少的,酌情添补一些。
“时辰不早了,本官就不留诸位用午饭了,慢走。”祝煊自己发挥,将某人的过河拆桥学得淋漓尽致。
府衙门重新打开,各村各寨的领头人被客气的送走,一封抄写的账单公布在门口,特意寻了雨布遮挡,免得打湿。
祝允澄腿麻脸僵,整个人目瞪口呆得到此时尚且没回过神来。
他方才瞧见的人,当真是他父亲,不是沈兰溪吗?!
这事了了,祝煊心里松快了许多,在木桩子似的傻儿子脑袋上轻敲一下。
“走吧,回府。”
祝允澄木木登登的抬腿跟上,险些被外面的瓢泼大雨浇了一头,被人从旁侧拽着后脖领扯开,霎时回神。
“父亲……”他唤了一声。
祝煊戴好雨蓑,随意的‘嗯’了一声,又把他的递给他。
“父亲,你今日好像母亲啊……”祝允澄皱了皱鼻子道。觉得自己没说清楚,又补了一句,“就是神态与说的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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