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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第2页)

关于食衣住行,关于社会民生,关于民俗文化,关于政治经济,关于艺术宗教,关于科学哲学,一切的一切,苏雪奇都想带回去给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人们看看,让二十一世纪的人们对比一下,好好思考反思一下,在享受现代科技和文明的同时,我们都遗失了哪些美好而珍贵的东西,我们又在哪些地方超越了我们的前辈。

苏雪奇只是想一想,就已经激动万分。只是苏雪奇也担心,她担心自己真的要老死在这个时代,永远回不到二十一世纪。就算能回到二十一世纪,甚至走的时候真的可以带走任何她想带走的东西,苏雪奇也担心,苏雪奇担心活在二十一世纪里的人们会狭隘到只容许一个声音讲话。

苏雪奇不反对日月同辉,也不反对日月的光辉盖过万点星辰。关键是日月再明亮,也决不代表万点星辰只是陪衬。日月星是天之三宝,他们是平等的,缺一不可。苏雪奇还担心为了消灭星星的光辉,有的人不惜出动各种力量,干脆消灭星星本身。苏雪奇知道,真的有这样的人,而且为数还相当不少。有的人是本心就觉得星星不应该发光,但更多的人却只是为虎作伥,根本没有是非观,被时代和权威挟持而不自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算是个好橘子,恐怕一经移植,也就变成了一个烂柑子。

苏雪奇长叹一口气,她发现自己突然间触及到一个沉重的社会课题,而且是一个极其敏感的社会课题。苏雪奇再次感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苏雪奇揺揺头,想起范仲淹的名言,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苏雪奇自己本就是小民百姓,却还要不自量力为小民百姓忧心;她这个女人,在眼下这个时代里根本没资格参政议政,却喜欢没事瞎操心,不知道这份闲心哪来的,倒真不如学学古人,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好。

说到这达则兼济天下,苏雪奇苦笑一声。她这一世恐怕和“达”这个字是没缘份了,可是不能闻达于诸侯,就不该心怀兼济天下之心吗?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不是警句吗?

(五十六)理想破灭

苏雪奇终于去了南唐灭国后留下来的宫殿。守门的宫人见到苏雪奇的腰牌,恭恭敬敬地把她和长生放了进去。

碧瓦粉墙,雕栏玉砌,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南唐皇宫果然富丽堂堂。

苏雪奇在这旧宫殿里这边看看,那边瞧瞧,感叹于宫室凤阁龙楼的靡丽奢华,用金雕玉镂来形容真是一点也不夸张。难怪当年老百姓家的鹅生个双黄蛋、春天飞个柳絮,李煜也要征税了。这样华丽的宫殿,真像是天上人间了。如果不是当年宋军攻入当时还叫建康的升州后,没有侵入这座华丽如斯的宫室,苏雪奇又怎么会有机会见识到这样美轮美奂的宫廷建筑。

读史书最触目惊心的就是看到斩首、屠城、烧宫、奸虏这样的字眼。偏偏二十四史里最改朝换代时, 最多的就是这样的字眼。清军入关后,扬州三日,嘉定三屠,让千千万万汉族百姓心寒齿冷,可是平民老百姓又能向谁去抱怨或者申诉呢?秦赵长平之战,白起坑杀四十万赵国降兵,这不是白起人生的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项羽夜坑新安城二十多万老百姓,这不是他第一次残忍、薄情,当然也不是最后一次。鸿门宴后,项羽西入咸阳,屠城,烧秦宫室,大火足足烧了三个月,马前悬人头,马后载妇女。有一有二必有三,汉二年冬,项羽、田荣战于城阳,田荣兵败,项羽再次磨牙吮血,北烧夷齐城郭屋室,坑杀田荣降兵,祸害老弱妇女……不说也罢,一部中国历史,看看《西游记》里每次孙悟空降伏了妖怪之后,跟着师兄弟三人就放一把火把小妖和妖洞统统烧了就知道了。

正是因为历史的书页里写满了残忍,宋军能保留下南唐这座宫殿,才显得难得。也正是因为宋军没有烧宫,苏雪奇才有机会亲眼见识了这座中世纪最美丽的宫殿,如果让建筑专家们亲眼看到的话,他们一定会激动万分吧。

整个皇城里有几十个宫殿,澄心堂、柔仪殿、凤栖殿,苏雪奇都去过了,画栋雕梁,金粉涂墙,苏雪奇仿佛能看到来来往往的衣香鬓影,吹不断的笙萧,旋不够的舞腰,歌韵琤琮,莲步轻移,鱼贯而立的宫娥,扶疏婆娑的花木,说不尽的风流,安排不尽的富贵荣华。

如今,鱼贯的宫娥都不见了,只有不多的几个宫女和寺人,留在这座冷清而华丽的宫院里,陪时光老去。宫殿是华丽,但转角无人处就是蓬草,大殿外面的确宽广,但只有燕雀跳来跳去,青石板的缝隙处,东一处、西一处的草肆无忌惮地疯长着,结的籽厚实旺盛。越往里走越冷清,不少地方生满了青苔,苏雪奇小心地挪着步子,掌握着身体的平衡,一不留神,又看见一地的鸽子屎、蝙蝠粪。

苏雪奇揺头叹息。

长生跟在一边问道:“姑娘叹气什么呢?”

苏雪奇回答说:“我感慨这里的富丽和萧条。”

长生哦了一声。

苏雪奇又揺了揺头,她已经意兴阑珊了。

在江南进入湿冷的冬季之前,苏雪奇忙着在升州来来回回的逛,也不知道是从南唐皇宫回来后,带回了伤感,还是怎么的,苏雪奇再看升州,心情完全变了。

升州的确是有很多寺庙,但是仔细看看,寺庙总带着些哀伤。再看大街小巷,更是一副残旧相。按说千年古都,旧些也是理所当然,只是,升州不只是有些旧,关键是认真用心地看,就会发现,这里到处都有疮痍之色。譬如莫愁湖畔的人家,为什么门口的墙角会少了一块?再比如秦淮河边,为什么有一大片废弃的屋宇?好好的屋梁横在地上,窗棂纸在风中有气无力地飘动。还有,乌衣巷口那儿的井边怎么生满了青苔,好像很久也没有人去打过水了呢?对了,还有驿站边上的那块空地,为什么有那么多碎琉璃?差点忘记了,上次去升元寺,苏雪奇还看到一座烧焦的房基,据小沙弥悄悄地说,听慧字辈的师兄讲,那里原本是一座十多丈的高阁。苏雪奇当时还问是不是走了水了,小沙弥就阿弥陀佛不肯说了。

苏雪奇在升州住得越久,看到的残旧之景越多,心中的疑惑也越多。苏雪奇再看原来那些有禅性的老百姓,便就不再觉得他们与世无争了。比如水边那个正在漂洗衣服的阿婆,好像隐隐有哀戚之色;再看那个赶着炭车的老翁,拖着一条瘸腿,很艰辛的样子;还有包蓝头巾的那个妇人,为什么走路的时候遮遮掩掩、躲躲闪闪?

苏雪奇问长生,长生支吾着不说。苏雪奇的疑惑变成了疑心。

苏雪奇自己出去闲转,看到小桥流水,晴空白云,弯腰的柳树把头伸进水里,几只燕子在树缝里飞出飞进,简直是一副写意画。

水边有几个女人在槌洗衣服,苏雪奇走过去,蹲下来,和她们闲聊。

聊着聊着,苏雪奇和几个女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女人们问:“小娘子不是建康人氏吧?”

苏雪奇笑着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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