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桥墩上的一只龙头触角都已掉落,然后面无表情继续说道:“你身为村中祭祀,当初又是如何做到纵容妖孽来到村中部落的?”
“老朽不明白姑娘口中的妖孽是指何人!”
“自然便是那闰安的女儿。w61p”师姐转头身子,然后视线无比严峻的盯着眼前这名残烛年华的老者,口中冰冷说道:“妖便是妖,她既然是大蛇口中吐出之物,那自然便是大蛇遗留的小妖,难道你从不担心她在有朝一日祸害人间?”
祭祀大人听到师姐说的话,空闲的右手不禁轻捋白须,他浑浊的双眼看了一眼那飘渺异常的龙桥之尾,叹气一声说道:“姑娘错了。”
师姐闻言,心头不解,但便在这时,祭祀大人又开口道:“老朽也错了。”
“不知此事会有何错?”
“姑娘聪颖过人,但身上散发着一股弑杀之气,想必是你心中有着不堪的回首,但你此番来找我,便已是错!”
“姑娘说闰安之女是妖,呵呵,我当初何曾又不认为她是妖,然而便是我等都以为她是妖,所以我们都错了!”祭祀大人言语不明,他只是一味轻叹着语气,然后突然转过头来,略带一丝笑意说道:“姑娘还是想渡桥过去吗?”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他就不一定了。”
师姐看着雾外之山,眸光内闪过一丝犹豫不决,她蓦然间想起了先生之前对她的嘱咐,所以她没有急着过桥,而是恨不得再拖上一个月。
祭祀大人自然不能知晓师姐心中在想什么,只不过此刻他却因师姐的话开始思量起来,片刻之后,他便忽然抬头望天,望着那新的一天到来,然后对师姐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便与你一起去看看那可怜的孩子吧。”
“你能确定她到底是可怜可悲,还是可恶可恨?”师姐目光看着老者,严肃问道。
“她是个可怜可悲之人,如果你知道她这六年来的懂事与善良,你亦然不会觉得她还是什么妖,即便她从大蛇口中吐出又如何,至少这个村子里除了闰安与我外便再无第三人知晓这个秘密,哪怕是身为大蛇口中的闰小晴,她亦然不知道自己是个从蛇嘴里吐出的遗物。”
“其实世间的妖或人,哪个不是生存在昊天光辉下的生命体?只不过姑娘口中的妖更加嗜血疯狂罢了,虽然老朽不知姑娘的除妖信念为何如此坚定,但想必姑娘也是位可怜之人。”
对于祭祀大人这番话师姐明显是有些惊异,所以她微微蹙眉而起,带着希翼的眸光直视祭祀,然而此刻的祭祀大人却持着权杖离开了小院,早已消失在了篱笆外头。
祭祀大人行走的脚步很慢,仿佛每一步踩出时都要经过细心的测量,而随着他这种缓慢仅限于肉眼所见的脚步逐渐踏远,他的身体却不知为何像是一步十里般,竟远远的离开了大坝村的西口。
师姐看着祭祀大人持着权杖离去,心中开始仔细回想着对方说过的每一句话,她起身离开了祭祀大人家的小院,然后便在几个残影闪过之下,不知去了何处。
……
……
晚间时分,夕阳西下,小桥流水人家。
一缕缕单薄如雾般卷起的炊烟自每家每户的烟囱上升起,浸染在了满是清新透澈的空气中。
闰安依旧立身于那间破旧的房子内,满头焦虑不安。
姥姥在做着晚饭,虽然她知道今晚必然无人会吃,然而不管是谁总有会饥饿的时候,所以她依旧带着苍老的身子在不停添加柴火,而且她烧的火力看起来更是旺盛无比,不多时便将锅中的清水烧沸。
林易从闭目吐纳中清醒过来,张开双眼后的第一幕便是那早已将冰层凝结至一米过高的闰小晴,她被冰封在寒冰之内,看起来就如被一具水晶棺给收着。
他看不见她此刻的模样如何,他更不知道她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所以他只有静静等待自己的师姐回归,然后一起想办法救治闰小晴的安危。
破旧的房子破旧的墙,一道道形同蛛丝般的墙缝从地面直接蔓延在了屋顶房梁,那面看似就欲被风吹倒的墙体不会倒塌,至少如今还不会倒塌,林易看着闰小晴的可怜遭遇,心中不由叹息一声。
“自小到大便要承受这种冰寒之苦,实在难以想象你的意志力有多强,哎,罢了罢了,便冲你这份难得可贵毫无畏惧的坚强意志,我也该施手救治于你。虽然我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办法才可以救你,但我想以师姐的眼界保住的你性命理当无碍才是。”
“修行一事,乃在昊天之下争辉;虽然你没有与昊天争功,但你却在与昊天争夺生命的权利,你一定会好起来,对不对?”
林易从盘膝的动作站起,然后看着闰小晴不断自语,而便在他皱眉思量之刻,院外却忽然靠近了一道神秘的气息。
这是一道全新的气息,绵绵缓缓如浪,带着一股难以让人感受到清晰的神秘,然后从院外的篱笆围栏之外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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