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万州手持镋,中叉锋芒最盛,两侧弯曲如月牙在空,似鹏鸟飞翼。这只镗系成家祖传,传承数代,横扫过天下,平息过战火,扫除过奸佞。如今,成万州就是奸佞,实在讽刺。
“老儿,你也敢使它,不怕玷污了你的祖宗!快来受死!”赵丰年拖着长剑,逼近目标。
成万州手捻胡须,拿着镋戳了戳地。他不急不缓,等对手近前,敏捷横住镗。赵丰年骁勇,招招制敌,剑剑夺命。剑锋撞击木棍,闷响;磕到铁柄金星四射,一阵刺耳脆响。成万州底盘稳固,招数不多。相反,赵丰年身手凌厉,飞驰转身,腾跃半空,力压一筹。稍不留神,成万州丢了半边胡须。如果不是臂膀的伤口,赵丰年这一剑必能刺破他的喉咙。
成万州惊出冷汗,虽然他熟悉赵家剑法,但是他没想到赵丰年不但领略其精髓,且出神入化,变化多端。
从被动到主动,镗上下翻飞。成万州一气呵成,气息平稳。抛却家仇国恨,赵丰年不得不佩服他的宝刀未老。
“收网!”成万州一声令下。脚下的地板突然深陷,空中落下一只大木笼,将赵丰年罩住。原来,成万州一直在引诱他进入机关。
“你和你父亲一样蠢!”成万州站在木笼外沿,朝着下面望。“落沙。”
“宵小鼠辈,卑劣手段,冷箭伤人,暗器害人算什么本事?枉称枭雄,势众却惧怕于一人,世人所不齿。”赵丰年挥动宝剑,阻挡沙土。
成至远尽可能地不带有任何表情来说:“父亲三思,皇上正在来的路上!”
沙子流速不快。当初,成万州刻意这样设计,为的是享受猎物垂死挣扎的彷徨。迟疑间,外面已经乱了起来,来了人马,且有一定数量。赵丰年半截身子困在沙子里,不好动作。杀死赵丰年的时间足够,但毁尸灭迹绝无可能。“起!”成万州放弃杀念,选择了保守怡红楼的秘密。
转瞬间,木笼弹起,收回屋顶隔板。脚下落空,流沙坠落。赵丰年本能腾空,飞出来。坍陷下去的整块地板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外面一片嘈杂,大门被强行撞开。“成太尉,乐平公主在哪里?”刘启恒现身,张力本紧随左右。
“至远,这里有乐平公主吗?你不是禀告为父说都是些乱党吗?”成万州一句话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成至远只好说:“回禀皇上,还真没有看见公主!”
赵丰年手扯红绸,飞上了三楼。冲进屋子里,抱起乐平公主下了楼。台阶上一路滴滴答答地滴着乐平公主的血。
刘启恒大脑空白。“成太尉,公主乔装,你没有认出公主!赵将军可没有乔装,难道也是没认出来吗?”
成万州依旧站在高处,丝毫没有要下来的意思。“赵将军自然认得,但是他闯到怡红楼闹事,杀了我的管事,老夫不能袖手旁观!”
刘启恒情绪多少有点激动。“来人啊……”
“皇上,公主伤得很重,是非黑白暂且还是不议为好!”赵丰年来到近前,又低声说:“此地不可久留。”
张力本也说:“皇上,还是先看看公主吧!”
刘启恒犹疑。怡红楼内部机关重重,外边又都是京北尹的兵士。事出突然,张力本并没有带来多少皇宫的卫士。如果在此时扯破脸皮,恐怕成万州会直接谋逆。
“皇兄,我要回宫见母后一面。”乐平公主气若游丝,哀求。
刘启恒冷静了许多,吐出两个字:“回宫!”
赵丰年抱着乐平公主上了车辕,刘启恒坐在旁侧。
“皇兄,我有话要说……成万州,他……”
刘启恒俯过身子来,听着乐平公主说话。她的声音细微,但车辕中的两个男人还是听清楚了内容。
“停!回转!”刘启恒下令。
赵丰年提醒着。“皇上啊,成万州今晚敢对公主下毒手,也就不在乎对皇上下手!”
刘启恒浑身在颤抖,脸上的肌肉都跟着抽动起来,咬牙切齿。“成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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