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挂空。
出了静心苑,仕芸望着院落旁侧有一条小路。地上的洁白不曾被染足,月色中静谧得如处子般。鞋子踩到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从前下雪,赵丰年会在空白的雪地用脚印为她作画。明艳的花朵,茂密的小草。还一次,他用雪搓成小小的“汤圆”,年幼的喜宝信以为真,傻乎乎地咬上一口。
一路向前,仕芸望见不远处有了杂乱的脚印,停住。亭子里立着一男一女,在说话。
跟在后面的安晓压低声音说“有人。”
“回了。”仕芸说。
安晓猎奇,硬拉着仕芸,接近了亭子。听说话声,男的是张力本,女的是周美人。仕芸扯住安晓离开,安晓不肯。两人拉扯间,惊到了亭子中的男女,向下望。
仕芸故意大声说着话:“就说走这条路不对,你偏拉着本宫,还拉着!”
说着,仕芸走上了亭子的台阶,张力本迎了下来。
“这不是张卫尉吗?”仕芸故作惊讶。
“芸妃,微臣愿引路。”
仕芸望见亭子另一侧的楼梯布满了离去的脚印,强行走到了亭子当中。“不忙。正好,有几句话想和你说说。”
张力本有点慌乱,转身,险些在台阶上滑倒。安晓捂着嘴,笑了笑。
“前几日在园子里遇见了大皇子,……”仕芸远眺四周,说:“有些话,我想和德妃姐姐说,但又怕拿捏不好轻重,伤到了姐姐。所以想着和你说正合适。”
“芸妃请讲!”
“大皇子虽然愚痴,但生在天家,就不能任由他如此下去。我看着大皇子力气很大,或许可以习武,荒废着太可惜。皇上烦务缠身,你这个当舅舅应该多分担,多留心才是。”
“感谢芸妃记挂,只是大皇子现在说话都很吃力,哪里还能习武?就算习武又有何用处!”
“等到有用处的时候不就晚了吗?又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行。你就当是陪着他玩一玩,也未必就认真。如果真如我所想,大皇子有本事了,德妃姐姐今后也算有个长久的依靠!为了亲姐姐,还有什么难处吗?”
张力本躬身施礼。“再次谢过芸妃,微臣愿意试一试。”
“今儿说的话,回去别和德妃姐姐说。说了,她心里多半不舒服,或是反对起来,那就连试的机会都没有了。”
听到身后男人咳嗽的声音,仕芸心一沉,回头望着刘启恒踏雪走了上来。
刘启恒望了望石桌上的茶壶。两个茶杯,一个空着,一个半杯。“你们在干什么?”
“喝茶。”仕芸直接说。
张力本找个借口,迅速消失在二人面前。庆幸,周美人及时离开。
刘启恒举起半杯茶,茶杯的边缘沾上了胭脂红。“好茶,好情致,芸妃是想把朕的所有将军收于麾下?昨儿是赵将军,今儿是张将军,明儿打算哪位将军?”
“皇上是想说我人尽可夫吗?”
“朕不允许你这么说?朕不允许任何人说你的不好,任何人里也包括你自己。”
仕芸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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