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他们有派人找吗?”
“找啊,怎么不找。”刘芳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赶车的和那天跟着伺候的人被打得死去活来,说他们郡主在承恩公府那个街口就下了车,说要买些点心给祥姐她们吃,也没剩几步路了,就打发车马和人回去了。可承恩公府说人根本没去他们家。”
“怎么又扯到舅舅家了?”
“是啊。”刘芳说:“听说舅舅舅母也帮着寻呢,又不敢声张。”
“没人看见她们主仆两个去哪里了吗?是不是遇上了歹人?”
刘芳摇头。
“大白天的,哪有这么大胆的歹人。”
从宣王府到承恩公府统共就那么两条街的路,是京里权贵云集的地方,能在那两条街上开铺子的人,大部分都有硬后台撑着,街面上有巡丁,人来人往的,还有各府的护卫家丁出出进进,可以说是相当安全太平,要不然宣王府的人也不能放心的回去。
“那,就没人看见她们吗?”
这个肯定也有人去查,但刘芳就不知道了。
宫里知道,宫外也有流言了。流言是一种相当奇怪的东西,往往来的很快很急,仿佛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知道了,却偏偏没人说得出是从哪儿传来的,是谁第一个说的。
而且流言总是越传越离谱。
有人说,是王府的婢女走失了。
有人说,是王府的郡主走失了。
有人说,不是走失,是郡主爱上了穷书生跟他私奔了。又有说,不是穷书生,是表哥。
有人说,是被前朝余孽绑了去害了。
还有人说以上都不对,明明丢的是宫里的公主,不是王府的郡主。甚至还有说丢的是承恩公府的姑娘。
这些话严夫人都听见了,气得她头疼。可不管她再气,也得先把人找着再说。
这事儿宣王和宣王妃两人指望不上,宣王最大的本事就是吹牛,早年还染上肺病,要不是摊上皇上这么个兄长,凭他自己八百年也混不上个王爷当。宣王妃出身小门小户,遇事也没有主意,夫妻俩一对无能窝囊废。
这件事皇上交给了禁卫统领韦奕光。
韦统领可以算是皇上的头号心腹,也有人暗地里说他是皇上的密探头子,专司刺探缉办一些不能放在明面上办的事情。
这事是真是假,反正他一张死人似的脸,没人敢当面问他,当然更没人敢去问皇上了。
刘琰咬着笔杆坐在窗子前发呆。
她穿着一件白色绣红芙蓉花的裙子,头上的红绫带末稍坠有金珠,头一动,金珠互撞就会发出轻而脆的声响。
“桂圆……”
“公主有什么吩咐?是要些点心吗?”
“不是,你记得上次去大姐姐府上,在假山那里听到有人说话吗?”
这怎么能忘呢。
这事刘琰告诉大姐之后,自己就差不多给忘了。
“那天跟人说话的,是不是翠姐?”
桂圆可不敢肯定:“公主恕罪,那天奴婢也没听真切。”
“我也没听真,你觉得,象是翠姐的声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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