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枪头和枪杆之间还有铁制的套头,用来保护枪尖。
在长枪的尾部,则有一个螺旋型的铁疙瘩。
此时此刻,就在张守仁下令的同时,登州营那边也是失去了耐性,排在最前的百来人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冲杀过来。
有些人就指望吓跑浮山所兵就了事,所以兵器多半不曾出鞘,或者也是倒着拿。有些凶徒却是不管不顾,在他们看来,上头有令,这边也是必打无疑,既然不能和平解决,砍死砍伤,各由天命。
自己选的,需怪不得别人。
他们疾冲上前,根本没有想过,对面的浮山兵会有什么切实的抵抗。
看到浮山兵快速由纵队变横队的花巧时,不少营兵和营兵将领都吃了一惊。虽然明军也重视阵法,操练过什么八卦阵,鱼鳞阵,九宫阵,锋矢阵等等,但真正打起来,无非也就是骑步配合,然后拉开阵势,接着就是各自为战。
象浮山亲丁这样,一小队一小队的牢牢控制,然后转换队形,彼此配合作战的模样,明军根本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做到。
这首先得建立在各队官和甲长对自己部下的控制和了解能力,然后是士兵的领悟能力,甚至是关系到文化程度的高低。
接着才是扎实的队列训练和口令接受的训练。
就眼前这花巧之极的变阵,没有相当长时间的训练是不可能办的到的。张守仁的亲丁是一个老兵带几个新的亲丁,练习了一个来月,才勉强有现在的效果。
若是练习的时间越长,自然是效果越好。
但在登州兵眼前,不过就是几排薄薄的枪阵,而且这些浮山兵明显胆怯,用的还不是枪头。
这些兵痞的嘴都要笑歪了。
他们参与的大规模的斗殴倒也不是头一回了,登州分好几个营,是从开初的海防营分化来的,文登营,莱州营,即墨营,反正营头多的很,彼此之间自然也有争斗。
几百人规模的大型斗殴,在自己的营头间隔一阵就会有一次,有些死伤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上头知道了,也是根本不理。
只要不闹出大乱子,比如哗变叛乱什么的,上头才懒得理会这一点小事。
眼前这些卫所兵,还没打就已经怂了,自己放弃武装,用枪柄来戳人,这有什么用处?
他们也是老油条了,冲到距离二十步左右时,就先停住了脚步。
长枪阵的优势在于枪身的距离对短兵器的压制,战场上如果遇到枪阵,当然不可能蠢到直接撞上去。
小说里那种骑兵往长枪阵上直直撞上去,或是刀牌手直接正面对冲长枪阵的打法,那是十足的胡扯,或是根本不会打仗的人才会这么做。
象是海盗,盐丁,这些人个体很勇悍,博斗经验也很丰富,但他们毕竟不是兵,没有经过正经的战阵训练,也没有将领带队。
大明的将领,普遍意义上来说废物多,因为他们打不过东虏,或是根本不敢打。
第九十三章 枪阵(3)
但他们打农民军,打蒙古人,却是胜多负少,基本上很少有官兵正面对流贼被打败的。原因就是明朝将领是二三百年的世袭,虽然有不少纨绔子弟,但军阵之事还是一代一代的传承了下来。
金鼓,扎营,旗号,阵列,有一些心得都是历代积累的,不是光靠看书就能懂的。
那些海盗和盐丁,自然就是差的更远了。
单打独斗的话,这些登州兵未必比海盗或盐丁强,或是弱的多,但战场经验和大规模对战的素质,就是比那些盐丁和海盗强的多了。
现在第一排的营兵全部排开有也是有五六十人,密度大约正好是间隔半米不到的样子,这个距离,正合适他们展开手中的兵器,排的再密的话,武器挥不开,或是容易伤到自己人,这种长街对战的巷战,人数少的一方其实还占便宜,因为登州兵再多,活动空间小,后面的人干着急使不上劲不说,很多战场的动作也使不出来。
停下脚步,就是故意扰乱枪阵的节奏,长枪端着很累,集团冲锋更累,而且最容易叫枪阵散乱。
枪阵的威力大,但缺点就是容易队列混乱,一乱就完蛋,落单,混乱,都是枪阵的死穴。
当年沈阳一战,总兵官陈策领五千长枪兵,在混乱之极的战场中始终保持阵列,清军怎么啃也不好啃,除非是付出巨大伤亡来硬啃。
从早至晚,一直没有好的办法,最后只能调来大炮,把枪阵混乱,然后就是单方面的屠杀了。
这些登州兵,战场经验倒是十分丰富,到二十来步距离的时候,故意一停,然后不少人就下意识的斜切跑动。
在战场上,斜切一跑,长枪就得转向,整个枪阵也要转身,调度起来,十分困难,人家在面前这么跑,你又不能置之不理,跟着一转一跑,乱了自己阵脚不说,体能消耗也就大了。
这样的做法,果然也是给浮山所亲丁的新丁造成了一点混乱,有人下意识的就想跟着转。
“不要动,稳住!”
“地方狭窄,他们跑不到哪去!”
“谁动了,回头一百军棍!”
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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