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所有的亮光将黑色燃烧殆尽,这次换成是白光充斥在我脑海里,不同的是这次我能到感受气息,感觉到血液,温度,不再是之前无边无际的压抑空洞。
咦?我的手指怎么还能动,我的脚为什么也能动。
难道我还活着吗?
这里的光好刺眼啊,刺眼?
我不是瞎了吗,怎么还能感觉到光亮。
外面的为什么有这么烦人的鸟叫声,鸟叫?
我不是聋了吗,怎可能听见声音?
我还活着,还是已经去了佛家所说的地狱?
不管怎么样,还是睁眼看看吧。
我很努力的控制着才将自己的上下眼皮分开,“啊”我惊叫一声,久违的阳光却瞬间将我的双眼再度刺痛合上,这一刻我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颤抖着,闭气凝神,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我很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我还活着!
我半虚着眼一点一点开始熟悉阳光的亮度,半天时间才勉强的能睁开眼,我现在躺在一张竹木做的单床上,穿着破裂的紫衣,身上盖着一袭灰色带着无数补丁的破被,入目的也只不过是一间室内装饰简单的普通竹屋,没有熟悉的楠木桌椅,没有熟悉的锦被大床,床底也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更没有那尊娘留给我的青铜小鼎。
我不在韩家,我在哪?
“吱”一双老手推开门扉,一黑发白眉白须白袍的老头满脸笑容的出现在我眼里,我一看见他,登时叹道:“我果然还是死了,竟然下地狱也碰上也你这老流氓。”
可能是久未说话的缘故,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涩沙哑,墨老头嘿嘿的笑着,冲我扔出一杯水,我想要伸手接住,杯子却从我手里无力滑下,溅得一身是水,老头笑得更乐意了。
“我就知道你这老东西是故意的,妈的,做鬼都碰见你,老混蛋。”我笑骂道。
墨老头也不恼,继续满脸得意的笑着:“嘿嘿,臭小子就是臭小子,都睡了三个月,一醒过来,嘴就臭不可耐,满嘴喷粪。”
“小**,你可没死,你这条小命倒是顽强,常言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果然非虚。”
三个月,十八年零三个月。
施尚石的天命测算,算无遗策,极准,准到我十八年来从未怀疑过,及冠时雷劫所遭之难,如今还历历在目一般,难不能是这神秘莫测的墨老头从惊麟劫之下救了我。
听见墨老头的话,我此刻心中大骇震动,面色却依旧不变:“老流氓;莫不是你救了我?”
“不是。”墨老头收起笑容,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却没有了下文,我只是淡定的“哦”了一声,然后双臂做枕,打个哈欠,盖好被子;再度躺在床上。
良久,老眼对睡眼,我和墨老头半天什么话也没说。
“你这小兔崽子就没什么要问的吗?”墨老头终于忍不住了,率先打破宁静。
我悠哉悠哉的躺在床上,左手挖着鼻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您老这不是就要说吗,说吧。”
“小流氓,你这副样子很欠揍,你知道么?”墨老头看见我这样吹胡子瞪眼,继续说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救了你?”
“刚才想,现在不想了。”我这次弹了弹左手,继续用右手挖鼻孔。
“好!好!你够厉害。”墨老头冲我伸出大拇指,然后面色正经的说道:“那你不想知道,你家人怎么样了,求求我,我就告诉你。”
“想,但我不想求你。”
“好,那就告诉你,洛阳上至皇帝天子,下至贩夫走卒都以为你死了,雷击至死,灰飞烟灭,无不感叹老天爷有眼啊,这全城百姓举城欢庆啊,可惜,害怕你韩家势大,前一个月只敢偷偷摸摸的欢庆,没人敢大张旗鼓来庆贺。”
我脸上并无悲伤,只是淡淡一笑:“从我打定注意要做一个纨绔的时候,这种事就已经注定好了。”然后下床起身冲着墨老头鞠了一躬然后坐在床上:“老先生,我的家人怎么样。”
老头明显一愣,实在是没能想到我这般反应,略为沉吟:“韩家一片愁云惨淡之色,全家上下皆是一片缟素,你的葬礼办的并不隆重,只有寥寥数人来参加,所有想来祭拜的人也被你爹回绝在外,只剩下几个与你亲近些人而已。”
“你爹,你姐姐,韩子枫,还有那几个悦来小店的小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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