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舒漫顺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撇撇嘴,行吧,又来了。
陈许凛薄唇微抿,还没等他迈出那一步,身侧先响起了许竹萍的声音,不容置疑的淡然,像是在下命令一般,“把另一个也切了吧,你弟弟身体不适。”
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除了眼神有点冷,尤其是想到刚刚佣人报告的事情,果然上不得台面,这种日子都能出差错,再不扔房里,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
陈许凛听了这话,却只是又看了一眼刚刚的方向,那里已经没有人了,他黝黑的双眸像无尽的漩涡,翻涌着,最后归于平静,黯淡下来。
耳边都是欢呼声、祝贺声,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此,仿佛只能看得到他,在每个人心目中,他都是这场盛大的宴会中唯一的主角。
陈许凛脸色如常,面无表情地拒绝了许竹萍的要求,“我已经完成了我的,他的是他的。”
他不想再要这些东西了,为什么总是要他去抢陈许冽的东西。
在陈许冽面前,陈许凛是拥有了一切的人,但在陈许凛面前,陈许冽才是真正拥有了一切的人。
过往十八年,条条框框、桩桩件件、字字句句都是束缚,他在规则中固步自封,被侵蚀、浸染、同化成这个样子。
很多时候,他甚至分不清一件事到底是自己该做的还是想做的。
就像那块蛋糕,陈许冽总能第一时间坦坦荡荡地递出去,而陈许凛却还在想这一步到底该不该迈出去。
于是,就这样,在这个名为陈许凛和温尔的故事里,他们好像总是在不同的时间里错过,或许差的就是那么一点,但这微小的一点可能由无数个曾经迟疑的瞬间组成,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刻令他溃不成军。
—
温尔没有收到陈许冽的回复,她打算去他的休息室看看,顺便把手里的礼物放下,之前他出国的时候,她虽然买了礼物但是却没有给他,这次一起补回。
“扣扣--”
温尔轻轻敲了敲门,等了几秒,然后才推开门进去。
房间里灯火通明,摆设整齐,温尔一眼就看到角落里的人。
陈许冽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曲起的腿,下颚抵着膝盖,双眸像蒙上一层雾,眼尾还泛着红,就这么朝她看来。
温尔目光打量着他,难得地停顿了一下,“你在干嘛?”
陈许冽脸上晕染着绯红,眼神柔软又茫然,像是没有聚焦一般,他皱着眉,晃了晃脑袋,然后又盯着她。
这时,他像是终于辨认出眼前的人是谁,自顾自地说了一句,“你欺负我。”
温尔愣了一下,不禁笑道,“我怎么欺负你了?”
他依旧望着她,声音听起来有些低,“不知道,看到你,我好像有点难过。”
温尔把手里的礼物放在桌上,想了想,又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
等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她才又看向陈许冽,不由地感叹一句,“你的酒量好像不怎么样。”
陈许冽脑子晕乎乎的,他嘀咕着,“头疼……有人拿锤子敲我头了,一直敲一直敲,好难受,不许敲了!”
他说着说着,突然看向她,双手朝她张开,眼里覆上一层水汽,湿漉漉的,目光执拗又专注。
温尔没动,他便一下子失落起来,眼眶红着。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