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距离之后,至少易灵的劣势不那么明显。
刘镜兰没有趁胜追击,她觉得没有这么做的必要。无疑,易灵是被她完全地压制住了。用轻蔑的眼神看着易灵,看他还能玩出什么样的花样。
对于易灵来说,几秒钟的喘息就足够聚起五成左右的炎之气,刘镜兰恰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有进步!”
炽热的火球自易灵脚下出现,向着刘镜兰飞去。
踢出这一脚后,他马上冲向刘镜兰。火球不光用来袭击,同时还是一个障眼法。当刘镜兰专注于火球时,近身后的一击才是真正致命的。
易灵是这么想的,但现实跟他所计划的完全不同。
照例一团白光保护住刘镜兰的手,她抬手,火焰被诡异地被吸进她的手掌。再一挥手,一道“芒”射向易灵。
这次有炎之气护体,好歹没有在身上添上新的伤痕。但易灵的去势却已被阻住,奇袭也失去了意义。
易灵不甘心,严重地不甘心。
刘镜兰冷漠地看着易灵,在她的注视之下,易灵竟退了几步。刘兰轻蔑地笑笑,眼前这个少年的气势已经全被她压过,胜负已分。她闭上眼,努力不让自己的喜悦流露在人前。今天,她终于战胜了长久以来一直对她造成巨大心理压力的两个人。
第一眼看见易雪,刘兰就被她的气质所吸引。向往着成为她,更向往着超越她。不自觉地学习她的冷漠,学习她的冷酷。今天,堕落的易雪已经不值得自己再去追赶。自己已经达到最理想的形态,接近或者超越曾经完美时的易雪。
而第一个打败自己的易灵,则是刘兰另一个追逐的目标。几次向他挑战,却都败给他。越败越恨,越恨就越是想去挑战。在刘兰心中,易灵隐然就成为一切自由者的化身——幸福而强大,是自己这个被禁锢十五年的人完全无法企及的人。现在她用自己的双手战胜了他,证明自己绝不输给任何自由人。
心域中,刘镜默默地看着狂喜的刘兰,显然刘兰没有刘镜所做出的功劳计算在其中。不过,刘镜并不在乎这些。她曾经试着对抗刘兰,但刘兰的意志力远不是自己所能及的,刘兰的力量来源于嫉妒、仇恨和自卑。刘兰把对自由者的嫉妒集中于易雪身上,把对自由者的仇恨集中于易灵身上。在面对自由者时,她又会有深深的自卑。她用无情为面具,把一切感情都深藏下去。
刘镜曾经也被表面的她所误解,却又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感觉到刘兰天性的善良。同时,刘镜对于刘兰也有着深深的内疚,本该由两人分享的身体,她一人独占了十五年。这本不是她的错,但刘镜还是觉得愧疚。为了不让她再继续这样扭曲下去,刘镜愿意配合刘兰,达成她的愿望。
“对不起了。”刘镜在心中向易灵和易雪道歉。
面前的敌人突然闭上眼,既不离开也不进攻,这一点让易灵有些困惑。不过,他正好能借这个时机包扎伤口。刚才自己竟被敌人的视线逼退,对易灵来说这是难以想象的屈辱。边包扎伤口,易灵一边在运用自己所有的知识来寻找刘镜兰的破绽。
“所有的能力都有破解的办法,不可破解的能力是不存在的,只是没有人想到那办法罢了,或者说想到而又暂时做不到。”李默的话,重新浮现在脑海里。按照同样的道理,无法打败的武学也是不可能存在的。
话虽如此,这一刚一柔间的配合毫无破绽可寻。吸收、施放、再吸收、再施放……两个最简单的步骤造就最难破解的武术,不,应该说是武道。以天下万物的平衡之道为范本的武学,经过千年的淬洗,已经超越某种界限,升华成为接近本源的“道”。面对这样的敌人,易灵只觉根本无所下手。
“如果只想着敌人的强大,那就永远不可能战胜敌人。”易灵从没有听任何人说过这句话,它却自然而然地出现在耳边,仿佛神谕一般,指引出一条道路。
尽管闭着眼,但不代表刘镜兰就对外界的一切一无所知,她感觉到易灵开始有所行动。“准备逃了吗?”刘镜兰的嘴角边扬起轻蔑的嘲笑,虽然已经不在乎这个,但她还是要看看易灵如丧家之犬的样子。
缓缓地睁开眼,刘镜兰却看见另一副景象。
易灵走向附近最高的一棵树,眼睛里闪耀着不屈的火焰。
非常让刘镜兰不爽,明明已经失败的人,为什么还要垂死挣扎,为什么还是一副能把自己打败的样子。
易灵走到树下,纵上树梢,向树顶爬去。
“想借重力增加力量?白痴,你的力量越大,反击力就越大。这次我不会使用‘芒’,要用‘雨’彻底打烂你!”刘镜兰的脸上露出与其美丽不匹配的凶狠,她真正动了杀心。她无容忍,失败者就应该找个无人的角落自艾自怨,怎么能这么快就恢复。
来到树顶,易灵看了看这高度,在这里竟能找到十几米的大树,而且没有过多的枝杈阻碍,实在是自己运气好。
他用尽全身的力量,俯冲下去,踢向刘镜兰。空气在他身边卷成一股旋涡,撕裂易灵的衣服。尖啸声比刚才更为响亮,就如飞机于低空盘旋。
刘镜兰冷笑着伸出右手。
一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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