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桐的脸让她抹得有点花,手上是血,看着他发梢上的汗正要滴下来,就伸手去抹,“怎么也不擦擦汗?”
手让韩远径抓住,他一用力,把她拽起来,“走,去校医院。”
“哦。”李乐桐想起自己的鼻子破了,低头要走。刚要抬步,韩远径转过身来,有点紧张地说:“能行吗?要不要我背你?”
“啊?”李乐桐的眼睛转了一圈儿,她看看操场,眉毛立刻耷拉了下来,身子变得仿佛随时都能歪倒,“我好像有点晕……”
韩远径拉过她,自己蹲了下来,“来,趴到我背上。”
“我……生不去。”
“你趴着就好。”
“我头发晕,怕手揽不住你的脖子。远径,不如你抱着我吧。”李乐桐声音微弱,左手扶着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在操场上。
韩远径急了,一弯腰,把她打横捞起来,抱在怀里,就往校医院冲。
那一段路,韩远径跑的有多快,李乐桐并不知道。她躲在韩远径怀里,满鼻子都是他的汗味儿,满耳朵都是他的心跳声,满眼都是他起伏的胸膛,自己的脸上,也蹭到他衣服上的汗水,咸咸的。
对于当时的她,这就是世界的全部。
李乐桐扇动了一下鼻翼,仿佛还能闻到那浓重的汗味儿,脸上湿漉漉的,不过,这一次,却是她自己的泪。
青春无悔,她不后悔,但她的泪,却止不住流了下来,越擦越多。终于,她手攀着铁丝拦网,小声地哭了起来。
半个月亮升在空中,照在这曾经喧闹的操场上。
李乐桐是在上午接到了程植的电话。
“盟友,我要出院了。你的粥以后送我家里吧。”
李乐桐停下敲击键盘,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去揉脖颈,“设想的不错啊。你这出院的安排都做好了,佩服佩服。”
程植干笑了两声,“你也别装了,你什么都知道了,不是吗?”
“此话从何说起?”
程植哼了声,“你要知道,世界上有一种间谍,叫双料间谍,又名无耻间谍。他能告诉你我的动向,也自然能把你的话传递给我。”
李乐桐扑哧一声,“你们那位郭远腾啊?什么来头?太逗了。”
听程植对着旁边喊:“蝈蝈,你李姐夸你了。冲她这顿夸,你也要给我好好干。赶紧的,给我办出院手续去。”
郭远腾那平平静静,甚至有些木木呆呆的声调传了过来,“程植,你太龌龊了吧,这明显是拿着嫦娥当令箭——不过,虽然如此,但我显然还是愿意接受这嫦娥之箭。我去了。”
李乐桐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惹得同事们都往这边看。
这一对儿,可真够有意思的。
“程植,你们俩真是天上地下一对活宝。”
程植却并不笑,“没用,他又不是女人。”然后叹口气,“盟友,你明天有时间吗?过来给我做点粥。”
程植的话又引来了李乐桐的笑,她努力地忍着笑说:“程植,你还真是不客气呀。”
程植的家离李乐桐的住处并不是很远,坐公交车大约也就五六站的样子。无缘对面不相识,如果不是韩远径出现的话,两个人可能一直就是这城市中近而远的两粒尘埃。李乐桐按照程植给她的地址,到了程植的家。
一个典型的光棍的家,不能说家徒四壁,也差不多——当然,这个壁,是要把家具也算上。大部分柜子都是空的,屋子里空空荡荡,除了茶几上的啤酒罐儿外,基本没什么东西,沙发还是裸着的,连沙发巾都没有。客厅的角上还支着越野帐篷,搞得李乐桐十分惊讶,“程植,这是哪出?”
程植由病号服换成了运动服,除了脸色有点蜡黄外,看着比在医院里精神多了。“哦。”他挠挠头,“那是野憩,偶尔在家也陶冶下情操。”
郭远腾却不饶他,“得了吧,程植,嫦娥面前不说假话,是谁说这是对付蚊子的高招的?”
李乐桐又没忍住,再次哈哈的笑了。
程植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就是不变色,反倒说:“郭远腾,我和乐桐要谈情说爱,你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郭远腾一脸的无所谓,“程植,你们谈恋爱,又不是限制级,让我观摩一下,有利于祖国下一代大好处男的茁壮成长,省得我一个人还要去找偶像剧看。”
程植捡起个啤酒罐,“郭远腾,什么话都敢说,你找死啊。”
李乐桐有点讪讪的,借口熬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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