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说道:“这是我们杂事房的主管。”
此时廉甲已经惊醒,挣扎着从床上坐起,对着来人道:“些许小病,怎么好劳烦主管亲自前来?”
那主管根本不理他,居然直往灶边走去,当着廉尺的面,便要将手伸入锅中……
廉尺面无表情,瞳仁却是微微一缩,一股冰冷的气机无声散发……
忽见廉甲靠坐在床上对着他轻轻摇头,廉尺一愣,便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那人捞起一块醋椒白鱼,往口中送去。
“咦?这味儿……”那人眼睛顿时一亮,回味无穷道:“绝了!”又转头对着属下吩咐道:“一会将这锅菜打包带走。”
旁人点头称是,那位主管才转头看着廉尺,道:“有没有兴趣来我杂事房做事啊!”
廉尺冷冷看着他,既不言语也无动作,那眼中的光却是令那位主管不寒而栗,身子猛地颤了一下,他有些心虚地大声说道:“你要做什么?”
廉甲在一旁有些焦急,不停对着廉尺使眼色,廉尺见状,只是看了那人一眼,便直接转过身去。
廉甲无奈笑道:“主管大概不认识我儿子,他是这僰山外门弟子,恐怕不能去杂事房做事,实在是不好意思,辜负主管美意了。”
那人面色平静下来,冷哼一声,转头对着廉甲说道:“不来便算了,倒是你……你方才说你只是得了点小病?”
廉甲愣了一下,这才说道:“……是。”他心道难道你听不出来我这是谦虚的说法?
“既是小病……”那人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又转身继续打量屋子,漫不经心道:“那明日就来上工吧。”
廉甲揉了揉有些涩的眼睛,莫名看着他,像是没有听懂他说的话,然而这个表情落在旁观人群的眼中,却像是某种挑衅。
“你这样看着我们做什么,装傻充愣?难道这样便不用上工了吗,你要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旁边有人站出来,阴阳怪气地帮腔道。
身份?什么身份?一旁的廉尺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些人虽是杂事房的,据说为首那人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但自己好歹是个外门弟子,这身份怎也不见得比那所谓的杂事房主管低,这些人就这样跑到自己家来挑衅,难道真的对自己视而不见么?
廉甲靠坐床上,脸上也是闪过一丝怒意,但还是克制住了,咳嗽两声,有些生硬地说道:“主管大人见谅,廉甲身上真是身体不适,并不是刻意懈怠,还请主管大人体谅。”
那杂事房主管面无表情看着屋顶,冷冷说道:“我体谅你,谁来体谅我?既然身体不适,那以后就都不用来上工了。”
廉甲听了这话,也再克制不住心中火气,淡淡说道:“区区一个杂工,也没什么稀罕!既是如此,那我廉甲自今日起,便不做了。”
杂事房主管闻言眼睛一瞪,直直看了廉甲两秒,忽然阴笑道:“好啊,那你等今日便搬出这屋子吧,这东西再破,总也是僰山的产业,不养闲人的!”
廉甲眼中寒光一闪,淡淡道:“这屋子是我亲手建的,却不知何时成了僰山产业?”
杂事房主管冷笑道:“这块地难道不是僰山的?这后山难道不是僰山的?你既然已经不是僰山的人,有何理由霸着这屋子?”
廉甲盯着他,冷声道:“我儿子是僰山外门弟子,难道也住不得?”
杂事房主管嗤笑一声,转头看了廉尺一眼,面带讥笑道:“外门弟子,自有弟子舍供其居留,也没有理由住在此处。”
旁边有人嘲讽道:“咱们主管的侄子,也是外门弟子,不是照样住在弟子舍?这僰山外门啊,能离开弟子舍住在外面的可都是实力强劲之辈,你儿子不过一个废材,又哪有资格不守这规矩?”
廉尺听了这话有些愕然,心说这外门之中,恐怕早已没人再说自己是废材了吧?你消息如此不灵通,事情都没打听清楚,居然就敢来挑衅声事?
他忽然觉得有些无语,就像一个轻量级的拳王,忽然遇到一个大汉,那大汉说你如此体弱,胆敢见了我不理不睬,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那大汉,大概就是那个所谓的主管的侄子了,既然是外门弟子,理所当然要比廉尺这个传说中的废材厉害许多,这或许便是他的倚仗了。
但问题是,人总会变的,现在整个外门还有几人敢招惹廉尺?那人既是外门弟子,就没跟你说起过此事?况且这位主管,你那侄子到底是谁啊?他根本就不认识。
“原来如此。”廉甲听了也懒得再说,淡淡道:“我不惹事,并不是我怕事,而是觉得一头老虎没有必要对着一只猫亮爪子,但既然这只猫踩到我头上来了,那又何必再忍?”他看着廉尺道:“打发走吧,下手轻一些,都是些未曾修行过的平凡人。”
“你敢!”那主管一见要动真格,顿时变得惊恐之极,尖声叫道:“我侄子是仑泉境中期,乃是外门弟子中有数的高手,你敢动手?”
廉甲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心说什么时候仑泉境中期都可以称作高手了?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面对这几人,心中实在是有种无力感。
廉尺却已开始动手,他对那人伸手入锅的行为早已厌烦到极点,身子一闪,人已到了那几人面前。
那几个杂事房的人不过是些普通人,纵然身上有点功夫,又哪里能和修行者相比,眨眼工夫,几人便惨叫着被扔出了门外。
廉甲让他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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