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宗坐的笔直,不时望向窗外,对面分外殷勤的二老,叫他有种说不上来的不适感。
到淮都第二日,一早回了岐黄村,赵家人表现的比李家人还要激动,说是要宴请他去家中做客,当时以要与家人叙旧给拒绝了,没想到赵家依旧不死心,一天三次上门来请,烦不胜烦。
他娘昨日与他说了许多,都是关于赵家赵婉的,道她对自己情深意重,誓死不肯改嫁,代替李钰宗尽了四年孝心,左右不过是叫他莫要辜负了她。
加上赵家说了,想与他商议赵婉的婚事,他这才抽空应下了原本毫无意义的饭局。
可真到了这,看着碗里垒起的菜,以及对面小女子娇羞翘盼,不适感尤甚。
“伯父伯母无需客气,晚些我还有事,有话不妨直说。”
他止不住出声打断了不停布菜的两人,回来后并不比在盛京轻松,每日脚不着地,属实没有功夫听他们说些无用的恭维话,只想听听看如何定下婚事,然后离开。
赵钱氏讪讪笑,忙拉了身边姑娘,“都忘介绍了,这是我家侄女,名叫赵芊,今年十六岁,生的可水灵……”
李钰宗冷声打断:“我记得是来商议与赵婉的婚事的。”
赵钱氏脸色为难:“这你也知道,婉婉她得了天花,天花无药可医,她……”
李钰宗:“在盛京有过治愈天花的先例,重金之下并非难事。她既是我的人,我自会想尽办法医好她。”
赵钱氏没想到李钰宗和李家老爷子一个德行,都是一根筋,赵婉就一条贱命,又人老珠黄,何苦为了当初定的亲事,就要留这么个拖油瓶在身边?
她一时没招,杵了杵身边丈夫,赵德仁总是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模样,想了想道,“我们也想将婉婉嫁给你,可眼下不是我们不同意,是婉婉她不同意,她对你情深意重,怕拖累你,叫我们将阿芊带来,想让她代替自己照顾你。”
赵钱氏连忙接话:“是啊是啊,婉婉对你痴心一片,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她得了天花,我们心里也不好受,若非是她特意嘱托,我们又怎会将阿芊带来?她们毕竟是姐妹,彼此之间熟悉,婉婉也是放心她,才想将人留在你身边照顾你。”
李钰宗不知可否,微蹙眉头,不怒自威,叫二老心里没底。
他不看重这段并不深刻的感情,但也由不得旁人不由分说直接将人塞给自己,若赵婉真是这般想的,倒是让他有几分失望。
碍于同乡情面,加上是自己未来丈人,不好直言拒绝。
赵钱氏看出他神情不佳,退而求其次:“我知晓这决定太过匆忙,你与阿芊也并不熟悉,所以我们是想将阿芊留在你身边,给你端茶倒水伺候,你若是满意,将人留下。你若是不满意,我们也不强求。”
赵芊见他犹豫,蹙眉有西子捧心之态,“李三哥哥,我只是留在您身边侍候,不会给您添乱的,您莫要嫌弃我。”
李钰宗端碗喝了口热汤,掩饰自己拧紧的眉头,权衡利弊,不想与赵家撕破脸皮,就要将这事给应下来,至于最后满不满意还不是由他来定断。
“既然如此……”
话尚未说完,雅间的门骤然被人猛然推开。
酒楼雅间之间只隔着一层木墙,隔音效果不好,几人的话全落到了隔壁赵婉耳朵里。
她乍一听就知道二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非想将赵芊安排在李钰宗身边,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事本和她没关系,她没打算插手。但二老用什么借口不好,偏说是她的意思,让赵芊去留在李钰宗身边。
李钰宗不知道赵芊为人如何,赵婉心里跟明镜似的,赵芊手脚不干净,往日来家中,总要顺走她房里值钱东西,赵家惯着她,不当回事,以至于四年了还是这幅德行。
赵芊要是跟在李钰宗身边,还不得把他顺的分文不剩?
届时她惹出事端,李钰宗想起赵家说是自己安排她去的,还不知又要将什么祸水泼自己身上。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