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特曾经告诉过他的,隐龙族已经被永远驱逐出了风之国的土地,更何况是这样位高权重的人。他有理由怀疑、不,他肯定他就是穿越到了过去。
藉由圣母玛利亚哭泣的眼睛,他回到了曾经隐龙族还能自由地在这片大陆上活动的日子。
就是不知道现在的希尔顿是在哪里,他还是个婴儿呢,还是说已经被寄养在了他叔父那里成长。
杜丙来不及感到茫然,在被对面的人们皱着眉头盯视着的情况下,他只能迅速地而真诚地向人们道歉:“我很抱歉,但我也搞不清状况,我只是一睁眼就突然来到了这里。”
杜丙没有撒谎,也没有自作聪明地为自己找其余的借口。
他只是在想,风之国的人们似乎很习惯很突然的,就会有从异世而来的人降临到这片大陆上了,那么或许他们能够理解自己为何会也能不请自入这个庄严的皇家教堂。
但刚才呵斥他的棕发教士仍然皱着眉说道:“纵使是这样,擅闯皇家教堂也是不能容忍的。”
他这么说道,摸出了一颗散发着散发着微弱荧光的魔法球,就要将杜丙传送出教堂。
好在那位长者及时制止了他。
老人捋了捋洁白的胡须,将教士的手按下:“作为风之国的子民,我们不能这么没有礼貌地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
老人向前迈了两步,得以细细地端详着杜丙,然后慈爱地说道:“虽然现在这个场合不太合适,但我想我还是应该介绍一下我自己。”
“陛下”身旁的教士们面露难色,他们显然觉得长者根本不当与他多费口舌,何况还用了这般和蔼的态度。
但老人没有理会,他只是很有兴味地盯着杜丙,像是注视着某种希望,或者说——救世主一样。
杜丙被老人这样的盯视弄得浑身不自在,他甚至觉得如果之前被教士们传送出了这里怕是要自在多了。
好在老者还是开口说话了:“年轻人,这里是使用魔法的大陆风之国,你所在的地方是风之国的皇家教堂桑尼教堂,而我则是这片大陆的主人——隐龙族的王,赫伯。”
老者报出这一连串的头衔并不是出于炫耀的目的,即使他身边的教士因此都屏住了呼吸露出崇拜的神色,他看向杜丙的眼神始终是慈爱有加的。
所以杜丙暂时没能体会到赫伯是一个多么出色而伟大的领袖,也没意识到他竟然见到了即使在史书上都从未被提及过的隐龙王。
“啊,是这样。”杜丙有些手足无措的紧张,但他能感受到赫伯对他的善意,“你好,赫伯陛下。我的话是从一个叫做地球的地方来的,我叫杜丙,非常荣幸能认识您。”
“不必多礼我的孩子。”赫伯笑眯眯的,他倒是想要拉住杜丙叙叙旧,但身旁身着红白圣袍的教士还是斗胆提醒了他:“陛下,骑士团团长和您有约,这会儿已经在中殿等待您了”
所以他只能遗憾地和杜丙挥手告别,“杜丙。”
他也能准确地发出“丙”字的读音,“我很开心能够见到你,将来还有机会的话,希望能和你坐下聊聊天,不过今天嘛,很遗憾的,只能先同你道别了。”
赫伯看得出来杜丙的尴尬,明白他并不希望继续待在桑尼教堂,所以没有强人所难地为了自己的私心就将其留下。
他亲自在空中画出了一道法阵,拍了拍杜丙的肩膀示意他踏进去。
“你只需要在心中默念你想要去往的地方,魔法能将你送到风之国任何的角落。”
赫伯这话说得有些奇怪,对于一个才刚来到这片大陆就降临到了桑尼教堂的异世之人来说,除了桑尼教堂,他还能知道什么别的地方?
教士们抬头看了一眼他们的王,但源于对这位王近乎盲目的尊重,他们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杜丙挠了挠后脑勺,真诚地道了谢,然后攥紧了手,一边想念着希尔顿,一边默念着凯恩公爵的府邸,很快就消失在了法阵中。
而赫伯,则隐蔽地打开了他蜷曲的手掌,在其中躺着一块只有他才能看见的灰黑色的鳞片,上头还有点点金色的斑驳流光,这是他从那位刚刚消失的年轻人身上拿到的。
他如释重负地轻轻吐出一口气,然后带领着桑尼教堂的人类教士们,一同去见那位刚刚开辟了东西方大陆连接点的骑士团团长。
身形矫健的团长大人将白金色的头发剃得短极了,他背着手站在中殿唱经席前方垒高的石台上,在用一种骄傲而极具侵略性的眼光注视着他的王。
“赫伯,我的陛下。”他终于在长者靠近的瞬间跳下了石台,仿佛才看见来人般匆忙而恭顺地垂下了染着野心的眸子,然后亲吻隐龙王的手背,“我等你好久了”
而赫伯,他注视着骑士团团长染着血斑的铠甲,闻着鼻端浓郁的鲜血气息,久久地失语了
无论桑尼教堂这边发生了怎样的事,现在的杜丙已经自顾不暇。
他记得自己是默念着希尔顿的名字的,希望能够借由传送阵得已待在他的近旁,但没想到此时的他会遇见那么尴尬的一幕。
魔法阵确实将他传送到了希尔顿附近,他现在就在热气氤氲的浴房里,和同样一脸不可思议的希尔顿面面相觑。
“你是什么人?”
少年的希尔顿沉默了好久才警惕地开口,同时动作迅速地从一旁的毛巾架上扯下浴巾将自己包裹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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