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诡计她学会了,吵架没天分,听着烦。”
“是心疼她还是单纯情绪上烦?”季何年给迟绪倒了杯温开水,“还给霁予打了张手工桌,活力无限。”
“你可别试探了,没转双相,也不是活力无限,我这人就这样,不想做事的时候可以躺一天,干起来就不吃不喝没完没了。”这个……迟绪还是能分辨的,“不是心疼她,也不是情绪上烦,是我组装桌子微操呢,她在那叭叭叭讲个没完,想她安静些。”
季何年慢悠悠把迟绪的话记录进电脑里,闻言,似是玩笑,“你的证书考的很扎实,不是买的。”
“可别提,考前熬了一个大夜背的,第二天傍晚考完回去睡了一天都没缓过来。”迟绪脑海中自然浮现出了当日场景,“隔壁纸条都传飞起来了,监考老师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敲击键盘的手指顿了顿,季何年深信自己从业多年形成的直觉,可迟绪的描绘太生动了,仿佛亲临现场,什么样的高水平人格,才能把人催眠成这副模样。
更甚至是,什么样的神仙手段,季何年自问自己是做不到这个程度。
迟绪又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最近的感受,但她还是抵死不认自己转了双相,潜意识把锅甩给迟软。
迟软恐惧这个城市,迟软喜欢外面的世界。
季何年一贯是个合格的倾听者,不论迟绪说什么,她都能在适当的时候接上几句话,让她们之间的对话不至于死亡。
直到迟绪口说干了,季何年才抬头,认真问了迟绪一个问题:“迟绪,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变开朗了?”
迟绪:?
“你跟林霁予你们俩是商量好的吗,一个说我热闹,一个说我开朗,话多就直说呗,对哦,我怎么话这么多?”
季何年点到即止,不再把这层窗户纸捅破,“所以,你觉得是靳城这个城市让你很烦。”
迟绪陷入了沉思中。
是吗,似乎又不是,从小在这座城市长大,她没那么讨厌,她甚至能清楚想起十年前的靳城是什么模样。
那么几年后的靳城呢?
迟绪再度握了握拳头,有一阵子没修剪的指甲掐进了肉里,轻微的痛感叫她从混沌的状态里清醒一些,“季医生的意思是……?”
“只是单纯好奇,你不喜欢这个城市,却为了霁予留下来,会不会有哪一天,连带着霁予也一起讨厌。”季何年丝滑掩盖了她的用意,“就像两年前,你想让霁予回林氏,却抵死不开这个口,不是么?”
“我跟她说,是因为想借她的手报复她那个没什么好心的老爸,季医生认为这个理由不可信吗?”迟绪故意露出惊讶模样,“季医生总是好多疑。”
“悦歌总跟我说一句话,”季何年的手终于从键盘上离开,之后的对话,似乎已经不打算记录在案,“她说,你和迟绪一样,玩心理的人心都脏。”
“今日之前,我并不赞同这句话,今日之后,或许我会纠正她,那不是脏,是蜿蜒。”
迟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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