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成人没有啦。成人学武也学不了啊!谁吃得起那个苦。小孩子就是一个玩儿,大人也愿意出钱。”
陈婉君说的很实在,白止桦点头。
“我去抽根烟。”
白止桦做了个抽烟的手势,然后带着陈婉君的笔记本,走到了书院门口的大树旁,在路灯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白止桦从口袋里捞出烟和火机,只听“啪嗒”一声,火光在指尖轻舞,瞬间点亮了周遭的昏暗。就在这微妙而神秘的氛围中,夏侯茶如同掌灯女神,自火光深处悄然步出,骤然间站立在了白止桦的眼前。他惊愕地抬手,轻轻揉了揉迷蒙的眼眸,试图确认这并非幻觉。夏侯茶的笑靥,明媚而温暖,他恍若回到小时候,白茶趴在他的腿上,钻进他的被窝,他们嬉笑打闹,白茶偶尔似猴,泼辣吵闹,偶尔如水,柔情万种,她的一切都是白止桦所钟爱的,也是他失落的。
二十年来,白止桦无时无刻不渴望找回这份钟爱。这一幕来的如此突然,就像青春期突然爆发的体(xing四声)感知,这种快感让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与失措。他心跳如鼓,每一声都敲打着胸腔,提醒着他一定要抓住这个女人,抓住这个不可思议的瞬间。
“你好。”
夏侯茶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穿透了周遭的静谧,滑入了白止桦的耳朵。这简单的两个字,在他听来,如同天籁。但也叫他飞速的清醒了过来。因为夏侯茶是永远不可能跟他说“你好”这两个字的。
“我是银晨”
……
白止桦虽然早就做好了见银晨的心理准备,但他根本没有想到,银晨居然有这样的本事,能够变成自己最想见的人来见他。
银晨似乎看出了他的震惊,缓缓解释到:
“因为没有必要在你面前复原成我最后一世人形的模样。既然你想见她,那我就圆你这个梦。不过,我是来给你解释集体潜意识这个概念的。这样有助于你更好的研究人类的梦境。”
“为什么要帮我?”
“受人之托。”
“谁的托?齐墨?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白止桦一连问出了很多问题,银晨都没有回答。他接着自己的节奏,继续说道:
“在人类近代史上,有一些名人,他们的理论和实务推进了人类文明发展的历程,在历史上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比如爱因斯坦,特斯拉,普朗克,拉马努金等等等等,他们都曾窥探人类集体潜意识的奥秘。我接下来给你演示的模型,请你认真观看。”
说完,银晨幻化成了一团能量云,接着幻化成了一个极其壮观的模型。这个模型,就是地球的场域空间模型。白止桦幡然醒来,手上的烟才燃了一半,他抬起手用烟头烫了一下自己的皮肤,没错,他的确醒了。他此刻终于明白为什么拉马努金老说“是梦中的娜玛卡尔女神给我的启示”,如今,他也有幸切身感受了一回。
“只不过,我的女神,是夏侯茶。”
白止桦又点起一根烟,他还没有从刚才的臆境中走出来,他甚至不太想走出来。因为刚才银晨在表明身份之前,夏侯茶的出现,带给他的这种“被爱”的感觉实在太美好了。这种感觉,他已经二十年没有过了。他现在可以切身的感受到陈婉君和嵇淑夜在描述其梦境时候,为什么会有一种无法自拔的感觉。因为他也会沉浸在这种比现实更加美好的幻境中,无法自拔。
银晨今天晚上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关于地球场域空间的理论知识,而且让他明白了特定的梦境(或者说,当个体潜意识接入到人类的集体潜意识池之后),场域空间是可以放大人的欲望的。所以这也就可以理解,当人类的文明水平还没有到达与其科技水平(至少)持平的时候,贸然将这些理论告知人类,是一件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打一个可能不那么恰当的比喻:
物理学是在研究“这个世界为什么是这样的”这个议题。一代又一代科学家不断地总结更新这个世界运作的原理。现在,从牛顿经典力学到爱因斯坦相对论,再到二十世纪量子力学,人类在物理学领域已经经历了三次飞跃。
物理学的大厦如果有珠穆朗玛峰那么高的话,那人类的心理学还活在马里亚纳海沟里。
白止桦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
欲望直白来说,是一种强烈的渴望或需求。它可以是精神的,也可以是物质的。可以是正面的,也可以是负面的。在心理学领域来说,欲望是人类的一种主要驱动力,它与动机紧密相连。在宗教观点来看,它是人类苦难的根源。但在哲学上来说,它又是生活的动力。如果场域能够放大人的欲望,那是否意味着,也可以放大欲望带来的一切上述提到的正负相关?比如,创造性?想象力?我们在现实生活中碰到的难题,是否可以通过接入场域得到一个更高级的解决方案?
但是,要怎么样才可以主动的接入这个场域空间呢?模型并没有给出答案。潜意识虽然强大,是根,但是它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它不可控且不可见。正因为这样,人类才会无法深入的对其进行研究。
白止桦深刻的明白,如今这个模型,只是让他了解到场域的运作原理。基于此去开发可以帮助人类文明和认知水平进步的应用场景,才是白止桦得到这个模型之后最应该做的事情。
但是他也会感到害怕。毕竟,人类的心理学研究还处于相对来说非常初级的阶段,稍不慎重,他就是带偏人类、毁灭人类文明的刽子手。
欲望是把双刃剑,他自己也是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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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案:
《孤馆遇神》曲,见于明代嘉靖年间汪芝撰辑的《西麓堂琴统》中,其故事背景描述如下:嵇康来到一处孤馆,半夜弹奏古琴,见到八位厉鬼出现在灯下,嵇康大声呵斥它们。这些鬼魂自称是周朝的伶官,因被赐死而埋葬于此,尸骨未化,请求嵇康帮助迁移尸骨。第二天,嵇康告诉了柏林(可能是当时的地方官),他们挖掘地面果然发现了遗骸,并将其重新安葬。当夜,嵇康梦见这八位鬼魂向他叩拜后离去。嵇康因此创作了此曲。
嵇康,字叔夜;是三国时期曹魏的着名音乐家,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在史书中,记载他品貌的篇章不计其数,即便是《史记》,也提到其容貌美,有风仪。《世说新语·容止》篇对其评价为:“往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可以想象,一个一米八几的男子,站在你的面前,他给你的感觉就好像一棵挺拔的孤松那么帅,而他的醉态,又好像是一座巍峨的玉山将要崩塌,这是一种怎样的气质和精神风貌呢!嵇康着有《琴赋》、《声无哀乐论》等音乐文学作品,有兴趣的读者可以找来一读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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