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和队友们身着正装坐在位置上。舒曼担任的是四辩。对方也是两男两女,对方四辩正是那日舒曼在食堂见到的男生。桑柠和林溶溶作为亲友团团员坐在了很靠前的位置。
伊璇站在一角,冷静地观察着赛场情况,新闻学院的辩论队队长走过来,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她的眼睛里满是震惊和生气,“他竟然没有准备?未免也太轻敌了!气死我了,要是输给文学院,还不把脸丢尽了?!”
“是啊。”队长说,“我们可是卫冕冠军,如果首场输了,还输在文学院的手里,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伊璇想想说:“你去告诉主持人,我们要换人。”
“换谁?谁也没准备啊。”
“换我。”
队长不说话了。谁都知道伊璇曾经带领新闻学院斩获首都高校辩论赛的冠军,参加过的辩论赛不下十个。
伊璇的判断是正确的,文学院一开始就占了上风,人群一片喧哗。担任一辩的男生平素沉默少言,场上却句句精辟,陈琦和舒曼都暗自叹服。大家的临场发挥能力超出了预想。
“看不出来舒曼和陈琦这段时间的辛苦还真有效果。”桑柠凑到林溶溶耳边说。
“继续看。”林溶溶一边点头一边说,“面临最大挑战的是舒曼,对方四辩可是伊璇师姐,你要知道了她的事迹,不吓晕过去才怪。”
桑柠半信半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有那么夸张吗?不过,她真的好漂亮,有点像韩泰熙。”
“韩泰熙哪里有她漂亮。”林溶溶说,“难怪那么多人都喜欢她。你看,程师兄也在看她,好几次了。”
桑柠说:“你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舒曼听了会不高兴。”
“那她也得面对现实啊。”林溶溶不以为然。
辩论场上,不单一辩,二辩三辩都很出色。大家准备得充分,辩词也很出彩,看热闹的人也开始关注门道了。文学院准备的角度令新闻学院感到意外,他们的二辩临时慌了阵脚。文学院以比较平缓的优势取得了前一部分的主动权。
所有的目光落到了做总结陈词的舒曼和伊璇身上。舒曼先前一直在写东西,现在已经停了下来。而伊璇,一直稳如泰山,沉静如水。梓渊心里评估着场上的态势;皓天坐在评委席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舒曼已经开始在做总结陈词了。她明显有点紧张,但几秒钟后便镇定下来,声音恢复了平稳,吐词越来越流利,并掐好了时间,在最后三秒钟的时候画上了一个句号。
评委相互间看了一眼。
接下来轮到伊璇。慕名而来的许多观众都在广播台听到过她的声音,在晚会上见到过她的身影,今天却是第一次见到她真人演绎,大家都伸长脖子张望。伊璇面色宁静,略带一丝笑意,一张口就引来一片掌声。
最后一个字落下,人群里又是一片掌声,胜负似乎已定。桑柠叹了口气:“舒曼的表现其实很好,可惜遇到的对手太强大了。她们一定很难过吧,这么久的心血都白费了。”
林溶溶说:“这已经不错了,她们努力了并且发挥出了最好的水平。”
评委评分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点评时间到了。大家鼓掌请白发苍苍的冯教授点评。冯教授笑眯眯地说:“今天双方的辩论都很精彩,但文学院的一辩要比新闻学院的一辩思路更为宽阔,立足点选得也更好。而双方的二辩、三辩势均力敌,能够迅速抓住对方的漏洞,并且准确表达自己的观点。双方的四辩中,反方四辩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同学们连绵不断的掌声也说明了这一点。她仪态潇洒,吐词清晰,声音委婉动听,她是新闻学院的,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女主播!”人群中又传来一片掌声。“但是,”他话锋急下,“正方四辩的这位同学是新生吧?似乎还缺少些赛场经验,你可以慢慢积累,在以后的赛事中多多学习反方四辩的仪态和风度,但是你的思维方式非常好,逻辑性很强……我很少见到逻辑性这么强的女孩子,辩词精炼犀利,是杰出辩手的可造之才!”
第三章 流星雨(4)
众人还在瞠目结舌,评分结果已经出来了。主持人播报道:“今天的比赛结果就要揭晓了,三位评委的给分出奇的一致,文学院最后得分92分,新闻学院得分88分,恭喜文学院获得了本届辩论赛首场比赛的胜利!”最佳辩手的人选传递了上来,“本次比赛的最佳辩手是正方四辩:舒曼同学,恭喜她!”
人群中一片掌声,文学院的同学开始欢呼。林溶溶和桑柠激动地站起来。舒曼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笑容,向评委和主持人道谢之后,她和几位辩友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皓天从她身边走过,短暂停留之后,凑到舒曼耳边,轻声说:“Well down。”舒曼的笑容无法掩饰。皓天对舒曼眨眨眼睛,笑容像天边的朝霞。
人群陆续散场,梓渊交代了几句便和皓天一起回去。梓渊和皓天虽然不同学院,但十分投缘,三年前刚认识便成了好朋友。皓天阳光明亮,朋友有事总是热心帮忙,但他从不和人深谈自己的事。梓渊屡次问他,他总笑着说:“我做事的时候其实并没什么想法,只是跟着感觉,跟着自己的心走。”
“你今天也是跟着自己的心走吗?”梓渊走在他旁边,“我刚刚看了你们的评分,你给了舒曼比其他两位评委都高的分数。”
“是吗?”皓天停下脚步,“她确实表现得很好,令我很意外。”
“你看起来不只很意外。”梓渊说,“还很高兴。”
“是的,我很高兴。”皓天说,“要是当你看到很多年前跟在你身边的鼻涕虫小姑娘变成了如今讲话滔滔不绝的大姑娘,你会和我一样高兴。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她时,她才这么丁点大,拿着小手绢,一皱眉头就哭,怎么哄也止不住。”他的音调是无可奈何的,脸上却有着更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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