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拖着沉重得脚步往前走着,浓雾中呈现出腐烂的头颅,两个眼窝深陷,露出紫葡萄一样的眼球,胸口和腹腔几乎烂得穿孔,不断有恶心的尸水流淌下来,稠糊糊的,一踩一个黑脚印。
毫无疑问这是一具烂透的尸体,我在黑影身上感应不到丝毫活人的气息和波动,可一具烂到这种程度的尸体,又怎么会移动呢?
我整个都看懵了,躲在浓雾深处的人则发出得意的大笑,声音嘶哑异常,
“小子,你别忘了王家是干什么的,养尸一脉传承至今,就算声势不如当年,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挑衅,你不是很擅长用蛊吗,今天我就让你瞧瞧,到底是苗疆蛊咒厉害,还是我们湘西控尸咒更胜一筹!”
一句话说完,浓雾中晃动的铃铛声变得更加密集,邪尸好像感应到了某种召唤,动作忽然变得敏捷,麻木地平伸出紫黑双手,露出十根筷子长的青黑色指甲,双腿一蹦直接跳向了我。
妈呀!
我生平遭遇过很多恐怖的事,可所有的事情加在一起都没有眼下来得刺激。
试想一下一具早就腐烂穿孔的死尸,忽然咧着獠牙扑向你的画面究竟有多么的恶心恐怖?
而且这玩意动作简直快到离谱,比猎狗还要迅猛几分,我心脏被神经紧紧地抓扯着,几乎是出于本能,翻身一个驴打滚,十分惊险避开。
邪尸伸长的指甲宛如镰刀,狠狠抓在车头引擎盖上,我听到撕拉一声,类似指甲挠破铁皮的声音,牙酸刺耳,急忙后头一看,发现车头铁皮居然被拗弯了,碰撞间隐隐有火花在闪烁。
尼玛,这是什么力道?
我汗流浃背差点吓出屁来,本能地就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可回身一看,林远还盘腿坐在地上打坐,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
我要是跑了,倒霉的人一定是他,只好咬紧牙关把折叠刀举起来,狠狠朝邪尸胸口扎去。
邪尸反应并不灵敏,被我一刀扎中,伤口立刻爆出浓浆,可身体仅仅只是一晃,压根没有被击倒的迹象,反倒张开牙齿,露出白森森的牙床,疏密有致的獠牙宛如鱼刺一样尖锐,瞬间让我有了一种近距离观摩美国大片的即视感。
那年网络上很流行一部美国短剧,好像叫《行尸走肉》,对,眼前这画面简直就是恐怖丧尸片的翻版,我特么打死都没想到这种只存在影视剧中的画面,居然会真实地发生在眼前。
趁我失神那一秒,邪尸已经咧开獠牙咬向了我。
我可不敢拿脸去硬接,赶紧横过叠着刀片,狠狠塞进它嘴巴里。
邪尸牙床狰狞,狠狠嚼在钢片上,我立刻感觉手臂一沉,折叠刀好像泥鳅一样蹦起来,单手几乎拿捏不住。
“滚开!”
恐惧让我发出了尖叫,一脚踢在邪尸腹部,生死之际爆发出来的潜力还是很大的,这家伙被我一脚蹬飞了两米,然而并不觉得痛苦,依旧从地面上支撑着跳起来。
我人都吓傻了,好在龙蛊唧唧的嚎叫声给我提了个醒,我翻身一滚,避开了风速一般袭来的撕咬,连滚带爬躲到了汽车另一面,和邪尸转起了圈子。
这玩意速度很快,好在关节不如人类灵活,不懂得转弯,因此没办法跟上我的脚步,为了避开邪尸,我一脚踩在汽车引擎盖上,借力跳上车顶。
脚下刚刚站稳,邪尸就伸出覆盖着黏液的爪子,狠狠拍在车窗和铁皮上,嘎吱嘎吱的摩擦声如同响彻在心坎。
我心脏跳得比打鼓还要响,随后脚下传来持续的摇晃声,低头一看邪尸居然正在推车!
超过一吨重的汽车居然被它推得倒退,我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并没有来得及拉手刹,随着邪尸的疯狂推动,车屁股已经顶在了路边绿化带上,我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时候本命龙蛊却忽然跳到我肩膀上来,唧唧地吼叫着,传来暴怒的情绪,似乎在嫌弃它主人的胆小。
我心头一震,但也很快调整好了情绪,看这架势今晚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善了了,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横竖是个死我还不如拼一把。
想到这儿我立刻狠下心,翻身从车顶跃下,趁邪尸扑向我的空档,我飞速拉开车门,伸手从驾驶座位下扯出一袋血包,对着邪尸脑门狠狠砸过去。
这一袋液体撞在邪尸头上,立刻飞溅炸开,形成大量血花,溅射在邪尸脸上。
接着头顶的路灯,我看见邪尸脸上外翻的皮肉正在消融,冒出了滚滚的黑烟,一股烧焦的味道也随之传递了出来。
邪尸感受到了痛苦,发出“嗷嗷”怪吼,我长舒一口气,望着地上的血包,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事实上我一直没忘记自己的对手是什么职业,自从那晚在养尸池看见邪尸咬人的画面之后,心里就一直盘算着该怎么对付它们。
所以赶来交易之前,我偷偷逛了一次菜市,几乎把整个摊位上的鸡血都买光了,打包弄出了十几袋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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