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重又低头,再次将整张脸埋入地面上自己的鲜血中。
良久不再抬起。
这,这就是我想要的么?这,这就是我为之苦心经营了二十年所换来的结果吗?
啊,如果早知是这样,又何必……
不,如果早知会如此,真应该……
可是现在已没有“何必”,没有“应该”。
没有,现在已没有没有的一切。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的“右腿”因为难忍的疼痛而不住颤动着。
他突然就觉他的“右腿”触到了一件事物。
回头看时,他看到了自己已经断掉在地上的半截残腿,连着脚,和脚上常穿的黑色缎靴。
他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男人所有的屈辱和眼泪和辛酸,彭彭湃湃似水难收。
就在他忍不住失声痛苦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左腿又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他知道,新一轮的折磨又将开始。
?
项飞云,项飞云静静看着眼前这个趴在地上、已经不像人的人。
看着这个人所受的痛苦和折磨,虽然明知这是他咎由自取,这是他应得的,怨不得旁人。
可是终究还是不免要心酸。在这一瞬间他突然也很能体会到伯瑞的心境,是啊,一朝野心,背叛所有,苦志数载,终成虚幻,这该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情。
于是,他禁不住朝身旁的沈括看了一眼,他真的希望沈括能不再恨他,能够在这时候原谅他,宽恕他。
对于一个即将要死的人,他生前所欠下的任何血债也都该一笔勾销了吧。
他朝沈括看去的时候,就现沈括正迈步向伯瑞走去。
?
沈括迈步来到伯瑞身旁,看着脚下的这个仇人。
此时的他已不想再去杀他报仇,这个人现在活着也许真的比死还痛苦。
但沈括还是忍不住想要让他知道,他要让他知道,沈家的人并没有被他杀绝,他沈括还好好的活着。
没有人,此刻在场中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去阻止沈括这样做。
他们若非不明真相,就是仍被眼前的凄惨情景震骇着,而如伯彦,则虽然想劝,却又说不出口。
“你可知道我是谁?”沈括尽量语气平静地问,问脚下不住颤抖着的伯瑞。
伯瑞听到这声音,就感觉自己是在地狱之中正身受着阴间的审判。于是他抬起了头,脸上带着一丝悲愤,一丝不甘,却绝没有害怕,更没有悔恨。
可是当他看到眼前这个人的脸,他还是忍不住感到惊骇,一瞬间他的人竟“腾”地又从地上跳了起来。
“沈天成!你是沈天成!你,你怎么会在这?”
沈括:“你错了。我是沈括,当年被你追杀的沈帆的儿子。”
伯瑞:“沈、沈帆的儿子,哈哈哈哈,原来沈帆和他的儿子也还是死了吗?哈哈哈哈……”
沈括冷笑道:“你最好看仔细点,我是沈帆的儿子,不过却没有死,而是现在来找你报仇的。”
伯瑞突然仰天大笑:“沈帆的儿子,你找我报仇,你为什么要找我报仇?”
沈括咬牙道:“杀祖之仇,沈家满门一夜遭屠的血债,难道我不该找你报仇?难道你以为沈家的人当真都被你杀绝了不成?”
伯瑞由大笑而狂笑,由于笑得激烈,竟至忘了自己的一腿已断,一臂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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