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刺目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直直地射在房遗爱脸上,
他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沉,宿醉后的头痛如细密的针,一下下扎着他的太阳穴。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身旁,触手之处却是一片冰凉,被褥整整齐齐,哪里还有高阳公主的身影。
“公主人呢?”
房遗爱猛地坐起身,大声喝道。
这一声怒吼,吓得旁边侍奉的侍女花容失色,她慌忙屈膝跪地,声音颤抖着答道:
“公主出去了,但是不知道去哪里了。”
房遗爱眉头紧锁,满心的不悦与焦急瞬间涌上心头。
他三两下套上衣衫,趿拉着鞋子就往屋外走,边走边冲着手下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找人去!”
然而,那些原本该听命行事的公主府下人,此刻却仿若未闻,依旧各自忙碌着手中之事,竟无一人挪动脚步。
房遗爱见状,怒火更盛,他几步上前,揪住一个小厮的衣领,吼道:“你们为何不听使唤?”
那小厮吓得脸色惨白,却还是梗着脖子回道:“驸马爷,我们只听从公主的吩咐。”
房遗爱气得手都有些发抖,他一把甩开小厮,在原地来回踱步,心中满是愤懑。
这公主府里,自已这个驸马竟似个外人,连使唤个人都不成。
思量再三,他一跺脚,决定回房家搬救兵。
房家府邸内,房遗爱阴沉着脸,将事情始末匆匆告知一众手下。
众人听闻,皆是面露惊色,但又不敢耽搁,迅速领命,分散至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寻人行动。
房遗爱亲自带着几个得力亲信,穿梭于熙熙攘攘的集市。
街头巷尾,人来人往,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可他满心满眼都只有高阳公主的身影。
他们逢人便问,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知晓公主去向的线索,可从清晨直至晌午,依旧一无所获。
骄阳似火,高悬在天空正中,晒得人头皮发麻。
房遗爱满脸疲惫,汗水湿透了衣衫,他脚步虚浮地走进一家茶肆,一屁股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驸马爷,这公主不会逃婚了吧?”
身旁一个亲信犹豫再三,还是小声开了口。
房遗爱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颤,茶水溅湿了衣襟,他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
难不成,高阳公主昨天说她和辩机在一起是假的,她只是在找理由,想要逃婚?
逃到了陛下那里?
一想到这儿,房遗爱的心跳陡然加快,
若是高阳公主真跑去陛下面前哭诉,编排自已的不是,那他房家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快,再去宫里打听打听,看公主有没有进宫。”
房遗爱霍然起身,急切地吩咐道。
亲信领命而去,房遗爱却再也坐不住,他又一头扎进茫茫人海,逢人便描述高阳公主的容貌、衣着,希冀能得到一星半点有用的消息。
可长安城里人口众多,犹如大海捞针,每一次询问换来的都是失望,每一次无果都让他的心愈发沉重。
日暮西垂,天边被染成一片绚丽的橙红,宛如一幅浓墨重彩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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